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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對他巧妙的問話頗為讚賞,薩拉查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這次他沒有戴手套。

戈德里克握手的同時有些彆扭地上下打量著著裝得體的漢特,印象中漢特一直是吊兒郎當、古里古怪的,那樣才適合他。這樣正裝的男人……太違和了!哦,除了那隻做成彎角鼾獸的角一樣形狀的手杖,還能讓他看出原來漢特的影子。

不過好在洛夫古德家的其他人還是與從前一樣的親切古怪風格,但是也能看出來他們都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個四歲的小姑娘帶了一串銀先令大小的蟾蜍拴成的項鍊,十幾歲的姑娘頭上停著一隻小仙子,洛夫古德族長的醬紫色長袍上正不停地綻放著五顏六色的泡泡,和薩拉查的臉色一樣精彩……他不得不承認,即使自己的審美觀處於偶爾發作的抽搐狀態下,洛夫古德家族依然是他理解程度之外的存在。

這一次他們來得確實很巧,趕上了奧斯汀·洛夫古德與韋斯萊家女兒的婚禮。

當看到新郎奧斯汀時,薩拉查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眼睛得到了拯救。

潔白的新郎長袍映襯下的奧斯汀顯得一表人才,本來年紀與薩拉查差不多大的奧斯汀在他時間停滯的這些年裡長成了俊秀的青年,銀色的短髮像初雪的天空一般晶亮。他身邊的少女薩拉查也有印象,就是當年在鞦韆上遠遠對他們打招呼的那個鞦韆蕩得很高的姑娘。少女的蓬鬆紅髮一像團跳動的火焰,雖然衣裙不是那麼嶄新光鮮——大概是從母親那裡傳下來的吧,卻絲毫無損她少女的青春與活力。

同樣是紅色的頭髮,她的紅卻與薩拉查印象中另一個色調為紅的男人如此不同。雖然也是這種本該最豔麗的色彩,斯克林傑卻總給人一種恍然世外的沉靜感,順直的紅髮彷彿靜態的血瀑,熒紅的雙眸讓他想起黑荊棘上的曼殊沙華,周身籠罩著略帶悽清的憂鬱。但眼前少女的紅髮是如此熱烈跳脫讓人歡快,包括她的家人,一整群快樂的韋斯萊,他們穿稜到哪裡,哪裡就一片喧騰。

薩拉查坐在角落中啜飲著味道古怪的戈迪根茶,他臉上愉快而滿足的笑意會讓人錯覺他手中的飲料味道很好。果然,一隻金光閃閃的獅子上了當,端過他的杯子嚐了一口,一張俊臉立刻皺成了一團。

黑髮少年好靜的心性使他不容易參與到過於熱烈的喧鬧之中,但這卻不影響他在外圍欣賞和感受這種歡騰。他看著人們的舞蹈,偶爾抬手給飄浮到他身邊的蠟燭或水晶燈變個形,或者瞟一眼身邊明顯並不是那麼開心的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和他不一樣,開朗的金毛獅王一向喜歡各種熱鬧的場合,並且願意成為熱鬧中的一分子——往往還是最不安分的那一分子。正常情況下他早就去跟奧斯汀搶新娘當舞伴或者陪小洛夫古德們打漿果仗去了,此刻只是在與薩拉查一起坐在角落裡悶頭拿著各種酒兌來兌去、終於引發一場小規模爆炸的金髮青年顯得格外反常。

薩拉查剛要對他滿臉五顏六色的液體施個清潔咒,雜毛獅子就被興奮的韋斯萊們叫著“哇哥們你真酷”地拉去炫耀了。被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的黑髮少年又輕輕地啜了一口戈迪根茶,唇邊泛起一絲柔軟的笑意:戈德里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帶我東奔西走麼?

是的,薩拉查不笨。戈德里克第一次建議他不要馬上回魔都,他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今天這種反常的鬱悶越發坐實了他的猜想:羅伊納……果然已經結婚了吧?

他下意識地撫了一下一直帶著溫柔暖意的手鐲:戈德里克的不快是因為想到自己之後得知那個訊息會痛苦,那個經常表現得神經大條的傢伙其實是很細心的。他擴大了唇邊的笑意:能夠為自己著想到這種程度的人,除了他,真想不到還會有誰了。

婚禮達到了□,客人們騎著掃帚狂奔下了洛卡爾山,在奧特里—聖卡奇波爾村外的空地上空盤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