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彭佳的思緒卻是浮想聯翩,這不就和人生一樣嗎?有時候,你自以為處在低谷,在谷底,但只要勇敢地走出來,還是一樣能看到生活中最美麗的風景的。
日出的速度很快,他們到達時,天空才被依稀染紅,但是等他們站定,那千古不變的紅日已經露出了一角,在混沌與濛昧不清的天與地的糾纏交結中,猛然突破那最後柔情的擁抱,一躍而出。頓時天地分明,世間的萬物都受到陽光的撫慰和照射,一下子,冰冷的天地間陡然溫暖了起來。
“太壯觀了!”彭佳面對這重複了數億年的自然美景,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隨著太陽的升起,山谷底的景物也變得清晰起來。林振邦站在一邊的側臉,此時也愈發清晰起來。經過一天一夜,他下巴和臉頰上冒出了茸茸的胡茬,更顯出了幾分男人的陽剛味道。
“走吧,回去吧,吃早飯。”林振邦浪漫地看完日出,回到了實際的民生問題上來。
對呀,彭佳心想,沒有水喝怎麼辦?昨天並沒有想在山上過夜,因此此刻除了林振邦揹包裡還留有兩瓶500毫升的礦泉水,就沒有水了。
看樣子,林振邦對這事並不急,和彭佳走回昨夜的避風港後,他叫彭佳先把昨晚吃剩的燻腸烤上,自已拿了個大大的塑膠袋就出去了。不到20分鐘,林振邦提著一個大大鼓鼓好象裝滿什麼東西的塑膠袋走了進來。
“裡面裝的是啥?”彭佳好奇地問。
“冰塊啊。”林振邦在火堆上用三根結實的樹枝撐起一個三角架,然後將揹包裡拿出來的一個帶鉤的鐵飯盒掉在三角架下,就成了一個象模象樣的鍋。
林振邦把冰塊放進鍋裡煮,不一會兒,那些晶瑩剔冰塊便慢慢開始融化成水。
“嗯,先洗把臉吧。”林振邦估摸著這水開始溫熱起來,便對彭佳道。
沒想到他這麼細心,還掂記著燒水給她洗臉。這樣的小細節雖然很細微不起眼,卻讓彭佳感覺很舒服。她知道,如果早上不洗臉,這一早上她都會感覺到不舒服,本來她就要帶著克服的心理去適應一下,隨著林振邦的舉動,她洗不到臉的擔心也化解了。
林振邦捧著飯盒,他似乎並不怕燙,對彭佳道:“沒有毛巾,你只能用手接著水洗了。”
這倒不是問題。彭佳洗臉從來不用毛巾的,因為毛巾的粗纖維會破壞面板的毛孔,於是她伸出手,接住從林振邦飯盒裡倒出來的水。林振邦掐得很及時,飯盒裡的水是溫熱而不燙的, 並且在傾倒下來的過程中,還吸收了周圍的冷空氣,變是更加適宜了。
把臉洗好,又拿紙巾擦乾了臉,彭佳頓覺整個人清爽無比。
“要嗎?”彭佳促狹地將一瓶潤膚霜遞給林振邦。
“哈,這種有異味的東西我們從來不用。”林振邦知道彭佳是開玩笑的,但仍認真地說。
“為什麼?”
“會暴露自已的目標。”林振邦也不隱瞞。
彭佳聽他簡單地這麼一說,但心裡卻翻湧起無限的波浪。不知道林振邦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風浪,但眼前的他絕對不象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淡定。
“吃吧。”林振邦將三明治遞給彭佳,“不嫌簡單吧?中午就能吃頓好的了。”
“中午能到山下嗎?”彭佳問,心裡卻忽然對這趟行程產生了不捨。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林振邦是走過這條路的,所以心裡估算了一下,加上彭佳表現出來的對於女孩子來說,驚人的體力,覺得大抵可以。
林振邦此時已經把礦泉水瓶裡的水倒出來放在飯盒裡燒開,然後倒在紙杯裡遞給彭佳,否則光是三明治的話絕對難下下嗯。
吃完簡單的早餐,林振邦把篝火撲滅,用雪土將火徹底滅熄,以免造成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