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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這字畫上有題款,一看就誰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胡幹事聽到彭芳吹捧自以為見多識廣,尾巴又翹起來了,他認為這些普通百姓面孤陋寡聞,就是他把黑說成白,她們也會說昨晚下了一場雪。於是他便故作高深拖長聲音念題款:「戊戌——仲秋——仇虯敬書」。念過《沁園春》的題款後,又跑到小客廳裡念《迎客松》的題款:「戊戌——孟夏——仇虯繪製」。他邊念心裡邊想,他們秘書處有個女幹部叫王仲秋,還有幹部叫孟夏,難道這書畫是她們創作的。但轉念又覺得不對,她們寫的字寫得像雞爪抓的一樣,又怎麼能創作出這精美的書畫?要不是她們還有七分姿色,看起來讓李健人順眼,她們早就滾出了秘書處。她們只不過是與名家同名共姓罷了。他念過之後,只見紅玫瑰她們在按著肚皮吃吃笑,一下心中又來了火:

「怎麼,我念得不對?兩位名家分別叫仲秋和孟夏,『仇亂』是說他們生於亂世,仇恨亂世,對新社會無比熱愛,因而能創作出這樣的好作品。這兩位名家啊,在省裡開會時我還與他們同桌吃過飯。你們少見多怪,笑什麼?」

第六章夜茶品夢 24候補送賀禮,高達徹查貪汙案;彭芳施巧手,婚禮錦上又添花4

「嘿嘿、哈哈,你不過同名家同桌吃過一餐飯,可我天天與這名家吃飯共一桌。他不叫什麼『仲秋』『孟夏』,他叫仇虯。『仇』作為姓,應念『求』,你卻唸作仇恨的『仇』,你又把『虯』字中的『蟲』看作『亂』字中的『舌』,因此將『仇虯』錯念成『仇亂』。這真是高山打鼓——噗通、噗通!」聽到紅玫瑰諷刺他認錯了字,胡幹事臉上像貼了一張大紅紙,眾目睽睽之下,他手足無措,臉也不好往哪裡擱。幸好此刻進來了個鼓鼓礅礅的漢子,衝著大家大聲說,胡幹事心想,這下他可給自己解了圍:

「胡幹事,你可能不認識我這個人,但一定聽到我的鼎鼎大名。十年前我把人民銀行的『銀行』二字錯念成『很行』。人家笑我,我還解釋說中國人民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中國人民就是很行。此後昆陽街頭巷尾,哪一個不知道我彌徵行,哪個不喚我作『你很行』。十年後,你也將人名『仇虯』錯念成『仇亂』。而特意解釋說,他生於亂世,仇恨亂世,我看你『胡幹事』也該改名叫『亂認字』。我們真是一隻狗婆子生出來兩隻狗崽子,臭腳夫扔掉的兩隻爛草鞋。不過十年後我進步了,我不只認識『仇虯』二字,我還認識這個人,他就是紅玫瑰的老公,紅玫瑰不只與他天天吃飯共一桌,還夜夜與他睡覺共一枕。你說你曾經與他這個名人同桌吃飯,怎麼這麼粗枝大葉,連名人的名字也不問清楚,致使現在唸錯了。不是有個什麼成語,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看來你現在遠遠超過了我,你是稱職的『青』,我倒是不合格的『藍』。我還得告訴你,這字畫是從招待所和文化館借來的。當年仇虯為他們作書、繪畫時,只分別收受了兩條煙,可見不值幾個錢,你有眼有珠看走了眼。」

開始胡幹事還以為這個彌徵行是來解圍的,誰又料到他句句話包矛頭對準他,反而他的包圍圈又多了一重。他已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不逃走,後果真不堪設想。於是他撇開眾人,神情緊張地站起來,語無倫次地對尤瑜說:

「尤書記,尤書記,下午地委要開個重要會議,這個,這個高書記的報告稿還在我手裡,我不能遲到!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全是一場誤會,現在你平安無事,我這就回去向高書記匯報。」

「胡幹事,你可不能走啊!」此時在隔壁新房按著肚皮聽笑話的梁大膽,突然闖出來,一把拽住胡幹事的胳膊,貌似熱情而又極富挑釁性地說,「當年大煉鋼鐵時『火燒中游』,我唱主角,尤瑜唱配角,你雖然沒有火上澆油,但卻積極替高書記出謀又出力,劈了關夫子那木雕,將那百年乾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