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線道:“如今要輪著臣妾了,臣妾與姐來下盤棋吧。”
肖沐把原先的位置讓給了引線,自己就勢坐在穿針的身側:“好好,朕來督陣。”一旁坐著,深深呼吸著從穿針身上散發出的微微清香,此時的穿針垂眸注視著棋盤,蔚藍的水天光色隨著她不經意的笑暈開,竟讓他如全身浸在暖洋洋的溫水中,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不多時,黑雲已成一勢。穿針正要叫吃,肖沐發急道:“這著下不得!下了這一著,那一塊要全軍覆沒了,快些打劫為妙。”穿針依言,尋了一劫。
引線打了肖沐一下,嘟嘴道:“你這濫皇上,幹你什麼事?”
肖沐揚眉,依然好脾氣:“什麼濫了?”
引線也不在意,只顧自己說話:“觀棋不語真君子,皇上如今開了口,豈不是濫皇上?”
穿針見兩人你來我往的,像平常小夫妻打鬧,跟著笑起來,以前的尷尬事情也就煙消雲散。想想引線註定是貴人的命,心裡甚是替她欣慰。
時辰在一派祥和中流淌,轉眼已過了晌午,穿針在肖沐的挽留中用了蓮心茶,想想時辰不早,引線身子睏乏該歇了,於是起身告辭。
肖沐一直送到外殿。絞珠蛸的珠簾隨著穿針的身影晃動,瀲灩起一***的輕浪,撩得肖沐心神盪漾。他定了魂似的站在珠簾內,貪婪地望著穿針離去的背影,綠蔭中她藕色斗紋錦的披袍展開,就像滿目清波碧葉中一枝白蓮盈盈綻放。
“皇上該滿足了吧?我姐可是難得如此開心。”
引線站在肖沐的後面,繼續道:“想想皇上真的可憐,還要臣妾幫忙一解相思之苦。可真見面了,只能近其人不能近其身……唉,我姐好歹原諒皇上了。”
這話說得極為刻薄,肖沐置若罔聞,彷彿依舊沉浸在那份甜美之中。引線見他半晌不動,也懶得跟他虛情假意的,便要回自己的被窩裡。肖彥清醒過來,順手一拉,引線驚呼一聲,人便歪在了他的懷裡。肖彥乘勢抱起她,一直抱到床榻上,人就粗野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你壓著我的孩子了!”引線生氣地叫道,粉拳落在肖沐的肩膀。
肖沐並不動氣,探手下去將她的羅裳褪盡,唇齒緊緊貼上她劇烈起伏的頸窩,一路舔下去,含住了胸前高聳起伏的硃砂。
“你做得不錯,朕賞你。”他含糊地應道,帶著一種難言的渴望狠狠地咬了一口。引線痛苦地喊出聲,同時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席捲而來,彷彿只有這樣的肆虐、極端的痛,才能將心中脹裂的冰面開凍,那種無法言語的煎熬才能稍微得到平息。
“明日朕下旨,封你為蕊嬪。”
引線停止了叫喊,只覺得四下裡頃刻靜了,只餘下肖沐的聲音清楚地滑入耳內,一時,她忘記了疼痛。就算肖沐如一條穿梭的魚從她身上滑走,她也不在乎。她將頭深深埋進摻了芍藥花瓣的夾紗枕,淡淡地笑了。
同時,她又在扳著指頭掐算著,老天還是眷顧她的,才短短二個月,她從蕊貴人一躍成蕊嬪了。嬪,位在妃下,而肖沐的妃子,沒幾個吧?
穿針乘了步輦往宮門走,清爽的風吹過整個皇宮,吹過她含笑的臉,伴著花木的馨香。她理了理被吹亂的髮梢,身旁的珠瓔嘀咕道:“娘娘,奴婢總感覺不對勁,怎麼她們一開始就把奴婢支走了?”
穿針一怔,接著笑道:“哪有你想得這麼多的?引線過得好,我放心了。”
“可您總讓人不放心。”珠瓔輕聲道,“王爺要是怪罪下來,奴婢可就慘了。”
穿針笑起來,安撫珠瓔:“小人精,王爺要是怪罪於你,我替你擔著。”
這時,遠遠的,宮門外傳來馬的嘶鳴聲。緊接著,宮門兩邊的侍衛黑壓壓跪了一地,一匹通體火紅的赤烈馬從宮外飛馳而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