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嘆著氣喊他,“阿止……”
感覺到他急匆匆地動著手,擦掉眼淚,然後還沾著水漬的手就那樣毫無徵兆地捂住了她的雙眼。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掌心裡微微浮動著,溫柔的撫慰他。
“阿彌,我難受。可我明明沒有資格難受,你才是應該難過的那個。bxzw。為什麼你不和我說孩子流掉的真相,為什麼你不和我訴苦,說說你心裡的害怕?你不信任我對不對?我是不是太混蛋,不值得你託付?”
他一串問題一股腦砸在她耳朵裡。
她轉身,回抱住他,“我捨不得,我不能把我的懦弱和恐懼都加在你頭上,你已經很難過了。你是混蛋,可我愛你,如果你不值得我託付,我早就離開了!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至於孩子的事情,由你來發現遠比我和你說來得強。原諒我的自私,與其和你說出真相,不如等著你親自去發現。我不想那個可憐的孩子就那樣很快被我們遺忘。它的到來,是除小年之外,這麼多年以來,我最開心的事。至於那份流產同意書,你可以去問問溫醉墨。”
他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只是將她越摟越緊,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那雙大大的修長的分外好看的手在她的**來回摩挲。
她突然就開心了,一掃陰霾,覺得這麼多天以來所受的委屈都能被他的溫厚的手掌給融化。他真心實意的道歉,她等了太久,還好等來了。
傅凌止恢復的越來越好,開始只能走幾步,後來能沿著長廊走一個來回了,再後來,能曲腿蹲下,自行上洗手間了。面板表層的傷口差不多好完全了,就是深層的肌肉和斷裂的神經還沒長好。
醫生讓他再住半個月,他不願意,自個兒都住了一個半月了,差不多忘了部隊長什麼樣兒了!可音彌和谷舒晚堅決反對,最後還是搬出了傅老爺子,傅凌止才打消了出院的念頭,百無聊賴地住在醫院。
音彌給院長打了電話,承諾傅凌止好了之後就回醫院接受治療,但她知道,多少還是有逃避的成分在裡面。每到半夜她都會從傅凌止懷裡驚醒。
這些天音彌是兩頭跑,幼稚園的老師反映小年最近幾天不愛吃飯,每次牛奶都偷偷倒掉,音彌白天抽空去陪他,晚上再回醫院賠傅凌止,她是不敢再把小年帶到醫院了。
兩個人愈發如膠似漆,連淚瞳都忍不住揶揄幾句,說他倆像愣頭青,回到了沒結婚那會兒了。音彌自是心裡甜嘴上硬,倒是傅凌止大大咧咧,就差把她成天綁在懷裡了。
可兩人那麼久沒膩在起了,這會兒又你儂我儂的,難免會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例如現在。
音彌總算知道傅凌止這廝懂什麼歪腦筋了,平時二人雖然隔得挺近,但醫院能培養出個什麼曖昧的氣氛啊!可現在不同了,他除了綁了紗布的地方之外全身光著,坐在浴缸邊沿,而她站在浴缸裡,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
音彌心打鼓似的,他雖然瘦了很多,可背脊上的肌肉還是很有料。
她擦著擦著,手就跟起了火似的。隱約聽見前面他傳來一聲低低地舒服的呻吟,“再往左點。對,就那窩窩裡,這麼多天沒碰水快折騰死我了!”
音彌不說話,也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憋著氣兒給他擦,擦了大半個小時,氣氛越來越不對勁,許是洗手間光線暈黃,無端端增添了曖昧,許是男女荷爾蒙在空中交戰,**的,音彌都烤焦了。
“那個,你舒坦了沒?舒坦了我給你穿衣服。”
說完她就後悔了,用詞不對!怎麼聽都會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傅凌止這樣臉皮像彈彈球似的人。
果然話音未落就聽見他低沉的揶揄,“那你潛臺詞就是沒舒坦就可以不穿衣服了?”
音彌氣急,打了他後脖子一下,“別貧!再不穿衣服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