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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多了三分冷意,彷彿早就料到我會如此,濃黑到沒有一絲光的眸中甚至浮上抹期待。

那並不是期待我扶著他逃命,而是期待我毫不留情的拋棄他以驗證他生活中的某些哲理……

我的手無力的下垂,感覺心也在跌入地獄,他眼中的諷刺像刀子般插入我心裡,我本能的逃避他的眼睛,目光停留在他左肩衣服的褶皺處,那些褶皺裡夾雜著雜草,應該是剛才年羹堯趕車時,他躲在車上的草堆裡留下的。

暮的,我從著魔般想著“拋棄他”的旋渦中清醒,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是皇帝的兒子,未來的皇帝,從小錦衣玉食,出門前呼後擁,何曾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為了救我,他躲在草堆裡,甚至替我擋了一劍,可我卻在想如何拋下他,如何讓他死去……

我咬牙繼續扶著他向前,以連自己都驚訝的平靜語氣道:“你當我假仁假義好了,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你以後會後悔的。”他的聲音飄散在我耳邊,我苦笑著想,還用等以後嗎?我現在已經在後悔了呀!

也許……人在一生裡總會做幾件明知道會後悔,卻仍舊要做的事吧!

當確定身後沒有綁匪步步進逼時,我停下幫他簡單的包紮傷口,路還很長,如果他的傷不做處理,根本堅持不到村子。

包傷口的布是從他袍子上割下的,我小心翼翼,近乎笨拙的替他包紮。等完成時,才發現他漆黑的眸子正灼灼的盯著我,那一向清冷的眼神此時卻滾燙的嚇人,像一個高燒到神智不清的病人。

我尷尬的連向後退:“快走吧!如果被那些人追上,就麻煩了。”

擺脫了最初的尷尬,我繼續扶著他向前,可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他說的村子。

“以我們現在的腳程恐怕要再走一天才行,今天只好露宿野外了。”他靠在樹上喘息,似乎隨時都會摔到。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過度透支體力的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夜晚的森林神秘莫測,月光描畫出樹葉的影子,密佈在溼潤的土地上。

我在樹旁靠坐,緊抱著身體抵禦夜間林中的寒意,眼盯著不遠出跳動的火焰。

“靠過來點,林子裡的後半夜很冷。”胤禛撥弄著燃起的火堆,冷冷的說。

我貪婪的望著溫暖的火,卻不敢靠近,因為火邊有他,現在的胤禛讓我想逃避,於是轉移話題:“你說,那些人會不會追來?”

“不用擔心,那個中年人被亮工傷得不輕,恐怕現在正覓地療傷。”

“那……年大人不會有事吧?”眼前閃過年羹堯光明與陰影並存的眼,這次沒有把他和初戀混淆,因為我已經再也拼湊不出那個人的樣貌。

時間果然是忘記一切的良藥,無論多深的傷口,在時間面前都顯得蒼白。

胤禛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望著我。一群螢火蟲閃著迷幻的光飛來,彷彿被胤禛吸引住了,拼命在他身邊繞著圈子。它們身上若有若無的幽光在他四周不停閃爍交錯,像是夜晚都市的霓虹燈,讓人目眩。

看著這樣的他,我卻忽然想笑並且真的笑了出來:“也許再過二十……不,十年你就會發現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多麼可笑,然後就會忘記關於我的一切。”

他依舊冰冷,不為所動:“除非我死……就算我死也不會忘。”

“每個人都這麼認為,以前的我也一樣。”和他的交流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困難,在現代時的我也如他般認為自己的愛永不會變。但當愛情結束時,我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

“我不是每個人。”

肚子開始叫喚,可現在根本沒吃的,我只好隱忍:“其實你只是在追夢,如果這個夢實現了,恐怕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吧?如果當初你娶了我,而我今天又被綁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