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胸口,感覺自己被一箭擊中了致命的弱點。
因為她的確沒資格。
瑤華可愛的笑容此時在她眼裡像惡魔的笑般可怕,她再次毫不留情的把喜福本已破碎的心打成粉末:“原以為他對你有興趣,我才特意向萬歲和姑姑把你要過來,可沒想到他連你是誰都不記得,無聊。”
她是惡鬼嗎?小小年紀就……
喜福難看的低頭後退,她從來不知道事實是這樣傷人。
那時的喜福真有尋死的想法,可也許是之前跳湖用盡了膽量,她最終還是活了下來。不過,如今捧著四阿哥親手送的花環的喜福卻慶幸自己還活著。
他終於還是記住我了,不是嗎?她抱著花環流下了久以乾枯的淚,感覺心怦怦地跳著。
“喜福,你在這裡幹什麼?表妹呢?”九阿哥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左近想起,被嚇了一跳的喜福慌忙抹去眼邊未乾的淚,卻沒時間再藏花環。
“這是什麼?”眼尖的九阿哥看著亂糟糟的花環問。
“啊!回九阿哥……這是……格格編的花環。”她結巴的撒謊,覺得也許下一秒就會被素來精明的九阿哥揭穿。
但九阿哥並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只是皺眉道:“表妹編的?怎麼弄成這樣?一定又是她不小心,算了,給我吧!”
喜福猶豫的看著九阿哥伸出的手,直到望見他眼底的不耐煩,她才抖著手遞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女連我最後的一點陽光也要剝奪?憑什麼你們就可以若無其事的拿走我的幸福?喜福陰狠的望著拿了花環後轉身離去的九阿哥,她的心裡只剩黑暗和刻骨的仇恨。
六歲時瑤華冷笑的臉又一次浮現,迴盪在耳邊的是她冰冷無情的話:“你有資格看嗎?我告訴你,奴才永遠是奴才,永遠不可能成為格格,所以你連看的資格也沒有。”
格格,我總有一天,會有資格的。喜福牢牢的握住手,在心裡默唸。
**********************************************************************
花落了,春也殘,誰都無法挽留。
康熙四十六年除夕的乾清宮亮如白晝,家宴上喧鬧依舊,出席宴會的人彷彿從未變過,一樣的光鮮、一樣的笑臉,只她的身份不同了……
胤禛默默的坐著,像是被圍在了紗帳中,四周的景物和人全都模糊朦朧,光線黯淡,隱約的耳語飄入他耳中。
“郭絡羅格格可真是命好,嫁給年紀輕輕就封貝勒的八阿哥當嫡福晉,以聖上對八貝勒的喜愛,以後說不準就是親王福晉。”
“你懂什麼,要我說是八貝勒命好才對,郭絡羅格格孃家的顯貴哪裡是八貝勒的母妃可比,她如今又聖眷正隆,皇上自然愛屋及烏,沒看見良妃今年都坐了首席。”
對於這些眼裡只有權利與財富的人,胤禛想像往常一樣輕揚唇角,露出嘲諷的微笑,但這次他的臉卻彷彿凝固了,連最微小的表情也做不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胤禛皺眉自問,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遠處端坐的瑤華,或者說如今的八福晉。這些年,胤禛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她,隨時隨地等待著發現她的弱點。弱點他發現了不少,可起初的遊戲之心已變了味,他的眼光再也收不回。他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生氣、看著她千變萬化,似乎要把胤禛永遠也不可能表達的感情都在瞬間發洩出來。
胤禛還清楚地記得多年前的那個除夕,他抱著她看煙花。她邊看邊無聲的哭泣,淚珠掉到他手上,不住滾動,映襯著天上的月華,像是一顆顆珍珠閃著晶瑩的光。胤禛本能的抬手想阻止淚珠的掉落,結果他的手卻淹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