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珂也不點破,繼續說道“青蓮,饒你蕙質蘭心,可是,沒有被你碰到不見得就沒有這麼一個人!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就坦白告訴你,我就是當年恰巧目睹一切的生還者!”
皇太后一驚,心下急轉,隨而故作冷靜的一笑“你又何必這麼說呢?沒有的事情任你怎麼編也不會有的……”
溫珂輕輕嘆了一口氣“青蓮好沉穩的心!可是我想你看一樣東西或許你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句不假!”
微微的火光燃起在皇太后一旁的案几上,透過那微弱的燭光,皇太后赫然看到面前坐著一個一身青衣的人,樣子卻是因為實在太暗看不太清,而面前坐著這青衣人手裡居然舉著一個卷軸,明黃色,雕龍飛鳳,那赫然就是聖旨!
溫珂起身,挪到太師椅後,來回走動,腳還不停的在地上蹭出聲響,那邊,皇太后自看到聖旨之時起就已經面無血色,因為自皇帝駕崩以來,就再也沒有出過聖旨,朝廷下詔都是幾位重臣共商之後直接以另外的一種形式下傳命令。
這時的皇太后內心有些動搖了,她開始相信:的確有些事情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溫珂不說話,只是來回不停的晃悠,而不時弄出的雜音更是讓皇太后開始心裡煩躁起來,坐立不安,再加上殘腳椅本身坐著就不舒服,身體上的不適直接加重了心理的不適。
雖然溫珂不住的在動,眼睛和心神卻片刻不離皇太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都會落入溫珂的眼中。
皇太后先是挪動了幾下身體,調整了坐姿,可是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仍舊覺得很不舒服,接著她又抬手捋了捋垂下的髮絲,眼神不時偷望溫珂幾眼,隨後又遊移開來。
時機成熟,看來可以收網了。
溫珂重新坐了下來,幽幽道:“七年前,那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先皇移駕飛鳳宮,也就是青蓮你的宮苑,可讓先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那一晚發現了一個讓他羞憤難當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而這個秘密更是皇室永遠無法抹去的恥辱!”
“不是的!不是……”皇太后有些失控,開始滿口否認。
“什麼不是?!你想說不是你故意的麼?”溫珂厲聲截斷她的話,阻止她否認。
被溫珂這麼一喝,皇太后不做聲了,可是嘴唇卻在不住的顫動。
“人算不如天算,當年的一幕幕都被我恰巧碰到!當日,先皇念在夫妻一場,沒有立刻揭發你,可是你卻明白自己所犯的是天理不容的大罪,也許下一刻,就會有滅頂之災!坐立難安,有如芒刺在背的你找到了一個人,你們密謀之後,就在第三日對先皇下了毒手!”溫珂彷彿親臨,聲情並茂的敘述著。
皇太后此刻的心已經掉入了萬丈冰窟,為什麼當年之事此人會了若指掌?難道,難道……
溫珂沉痛的嘆了一口氣:“青蓮,一個帝王的離世又怎會輕易的這麼了事?一定會有不少人懷疑,所以你計上心頭,嫁禍賢妃,這一箭雙鵰的好事,做得天衣無縫!”
“不……你,你胡說!賢妃她的確是……”皇太后又欲反駁,溫珂哪裡會給她機會,此時此刻,只要再加一把勁,她的心理防線就會全線崩潰。
“賢妃她的確是?她的確是被你落實了罪名,然後賜了白綾,來個死無對證!!”溫珂想到一個嫻雅無爭的女子就這麼香消玉殞了,更何況這女子是這副身體的生母,心裡忽地有股悲憤衝起,真情流露,恨聲呵斥。
“不,我沒有,我不是,我……”皇太后慌亂的搖晃著雙手,臉上哪裡還有最開始的矜持和威儀,現在只剩下驚恐和抽泣。
溫珂平靜了片刻,然後朝著遠處角落喚了一聲:“秦公,你可以告訴皇太后,她一直在找的那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