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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城的長途汽車站。她只攜帶了一個女式挎包。她對申城並不陌生,小時候跟隨父母來過申城,大串聯時期與同學一塊在申城遊玩了一週的時間。此刻,在她心目中,李斌到達申城的時間一定比自己晚,也就在這一兩天的時間內。並且她推想,李斌絕不會乘坐火車來申城,而只會坐長途客車到申城;理由很簡單,火車站危險係數大而汽車站危險係數相對小,尤其是臨晨或者夜晚到達的長途客車;即便出現什麼意外,汽車站周邊道路四通八達,街巷較多,也便於逃脫。她深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她要在汽車站等待李斌的到來。

在長途汽車站,呂燕到街面的小餐館裡吃了午飯,又買了一瓶汽水,就直接坐在汽車站唯一一個出口斜對面的牆基臺階上。這個位置,能俯看到整個車站出口,所有下車出站的人群盡收眼底,即便是晚上,出站口的燈光也能把所有人的面孔照得清晰可辨。只要李斌出現,她便能迅速認出李斌。

一撥又一撥的人群從出站口湧出,隨及向四面八方散去。呂燕努力克服著連日長途坐車帶來的疲倦,聚精會神地掃視著每一個出站口的人。她多麼盼望李斌儘快出現啊!至於找到李斌後,下一步又該如何去做,她心裡根本沒有底,也不願意去多想;她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跟李斌廝守在一塊,不論處境多麼艱難和危險,只要與李斌在一起,她就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會在乎;她認為這就是患難與共,生死共存;這樣才是真正的愛,真正的情!

時間在等待中熬過,轉眼已近黃昏。車站周圍的人流擁擠依然如故。身穿淺藍色帶白條紋馬褂的保潔人員,陸續出現在車站周圍,手持掃帚和簸箕,打掃白天人們遺留下的垃圾。

呂燕將頭靠在牆柱上,兩眼死死盯住出站口,好似一個孤零無助的女孩,蜷縮坐在偌大的牆柱下,給人以孤單和憐憫之感。佔據她整個腦海的意念,只有李斌的儘早出現;這是一種如飢似渴的盼望,一種捨棄一切的期待。面對人群中老年人投來的不解或可憐目光,青年人投來的怪異或同情目光,孩子投來的詫異目光,她都瞟見於心,但報以漠視的態度,不予理睬。

車站夜晚的照明燈已經亮起。呂燕感到身後臺階立著一個人;她扭頭仰視,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位年紀偏大的女保潔工。

“同志,這飲料瓶子,你還要嗎?”女保潔工用手中的掃帚,指了一下呂燕身邊的汽水空玻璃瓶子。

呂燕急忙站起身,抓起空瓶子,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我馬上把它扔到垃圾箱裡去。”

“你給我吧。”保潔工伸手接過空瓶子,塞進身背的挎包裡。

呂燕這才反應過來,空玻璃瓶子可以到廢品回收站換取至少五分錢。呂燕心想,這是一個機會,瞭解一下車站的情況。

“阿姨,請問夜裡到站的班車還多嗎?”呂燕用最情切的語氣,向低頭清掃臺階的女保潔工問道。

女保潔工停下手中的活,關注起呂燕。反問道:“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見呂燕點頭,“你在等人?”呂燕又點頭,“怪不得見你在這兒大半天了。你不知道等的人乘坐那班車?”呂燕搖頭,“那可就難了。”女保潔工感嘆起來,“從現在起,夜裡到站的班車越來越少了。向你這樣等車的人不少,可就是苦了你了。”

呂燕苦笑了一下,還是非常感激地對女保潔工說:“阿姨,謝謝您!只要能等到人,這沒什麼苦不苦的。”

“想來,一定是在等親人了?”呂燕微笑著點頭,“只有等待親人吶,才不會感到苦啊。”女保潔工嘟噥著,重新低頭清掃起臺階。掃了幾步,她突然回頭瞅著呂燕,“姑娘,候車大廳裡有開水。”

呂燕報以溫馨地謝道:“謝謝,阿姨!知道了。”望著女保潔工漸漸遠去,呂燕內心頓感一陣溫暖。她感慨地想,世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