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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曉東為了掩人耳目,沒有把磁帶郵寄到研究所,而是透過小麗轉交給自己,由此可見,曉東是在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又是多麼深信自己啊!把自己當作親人看待。曉東啊曉東,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田燕徹夜未眠。她盼望著黑夜能早早退去。她握著那盤磁帶坐立不安。磁帶彷彿就是曉東的生命,就是她與曉東共同命運的紐帶。她把希望寄託在這盤磁帶裡,然而,她又懼怕磁帶給她帶來的是毀滅。不管結果如何,她決心都勇敢地去面對一切,承受一切;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怕。

第五十九章 擺脫盯梢

天終於亮了,窗簾外映進了白光。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過道的窗戶邊,側身向外窺探。院牆外路邊的那輛淺灰色轎車還停放在原地,車上依然有兩個人。

她草率地梳洗了一下,穿上軍衣,戴好軍帽,將桌上的錄音磁帶仍然包進曉東的信紙中,小心地裝進衣袋裡,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小胖房間門口朝裡探視:小胖四肢八叉的趴在床上呼呼睡著,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毛巾被掀到一旁。

田燕小心翼翼地拉開過道的門擠了出去。閉緊門後,她匆匆下樓出了樓廳,順著樓房根部向樓後的鍋爐房走去。她不時的四下張望,除了幾個人在打羽毛球鍛鍊身體外,院裡靜悄悄的,再沒有其他人。她以樓前的樹木和花草作掩護,很快便走到了大院後圍牆邊的鍋爐房內。一名年輕人光著脊樑正往茶爐內添煤,專心致志地觀察爐膛內煤層的燃燒情況。田燕順著牆邊,繞過兩座停用的蒸汽鍋爐,走到一扇木門旁推開門。

門外是一個不大的堆放燃煤的場地,周圍用磚牆圈著;一道用鋼管焊接而成的大門,通向牆外的巷道里。這扇大門是汽車運送燃煤時的進出通道,平時用鐵鏈鎖著。

田燕爬上煤堆,從圍牆的一個豁口處跳了出去。圍牆並不高,但在落地時,田燕還是磕破了右膝蓋。她忍痛拉起褲腿看了看膝蓋上的傷情,幾道跐痕由白變紅,滲出滴滴血珠。她急忙掏出手帕捂在傷口上止血,而後慌亂地四處張望。巷道兩端空無一人。

對田燕來說,她從未來過這條巷道,就跟她這些年來從未進過鍋爐房一樣,單憑自己的推理,就貿然而來了。當然,有鍋爐就必然要燒煤,要燒煤就必然有拉運煤炭的車輛,可這些年來從未見過拉運煤炭的車輛出入大門,說明鍋爐房後面一定有通往圍牆外的拉運煤炭的通道。這一邏輯推理果然正確。眼下,她急於要做的事是正確辨別走出巷道的方向。巷道右側通向宿舍大門前的公路,巷道左側與宿舍大門方向相背。她彎著腰,用手帕壓住受傷的膝蓋,一扭一扭地向左側巷道挪去。後來,乾脆放下褲腿,強忍住膝蓋的疼痛,疾步走起來。

她盤算著,只要走出這條巷子,一定要記住巷口的具體位置;不管遇到哪路公交車都得上車,坐上幾站地再說。不一會兒,她便走出了巷道,走進了她所熟悉的“山西路”街道。她欣喜地穿過馬路,跳上了一輛剛停穩在站臺的公交車。她坐到車內最後一排的座位上,透過車窗玻璃,仔細檢視自己走出的那個巷口周圍的情況。公交車開動了,她還是盯著那個巷口不放,直到看不見巷口為止。自始至終,那個巷口沒見到有一個人出來。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內心感到寬慰。

她倒了兩次公交車,一路順利地來到研究所的大門。由於是星期天,大門緊鎖,只開著側門。她走向側門,見崗哨上是那位小胖認識的“瘦子”戰士在站崗,便對他笑了笑,說:

“我進去,有點事要辦……”

“瘦子”戰士沒等她把話說完,就非常有禮貌地說:“你請進吧。”

她深表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堆著笑容,疾步走進門去。

“瘦子”戰士立槍探頭,眼光一直追著田燕的背影進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