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宋嘉木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陳時嶼白襯衫上的那條領帶實在過於眼熟,眼熟的甚至幾天前他還在徐青桃房間裡見過。
他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想看的更仔細一些。
卻不想陳時嶼那邊大概已經結束了會談,微微側身,與銘臣銀行現任ceo進入了貴賓室。
一錯眼,男人就要消失不見。
宋嘉木腳步略有些急促,結果禍不單行,與端盤的侍應生冷不丁撞上,餐盤中的昂貴香檳順勢傾倒,哪怕侍應生反應及時,也不免撒了一些在他的西裝上。afterparty現場人物非富即貴,侍應生在工作上從沒出過這麼大錯,臉色一白,著急忙慌的拿溼紙巾,然後道歉。
宋梁也注意過來,“嘖”了一聲,責怪他不小心。
好端端的急著走那麼快乾什麼,老婆跟人跑了啊?
就這麼一兩件事拖著,再一抬頭,已經沒了陳時嶼的影子。
大約是冰鎮過的酒水太涼,這麼當頭一澆,又被宋梁提醒,宋嘉木才覺得自己行為詭異。
看到一條與徐青桃家裡相似的領帶,就患得患失成這樣,太不像他冷靜的性格。
回過神,宋嘉木已經稍稍平靜。
宋梁皺眉:“你怎麼回事?”
心不在焉就算了,還鬧了這麼大一個動靜。
宋嘉木搖頭:“沒事。”
想了下,他道:“可能是看錯了。”
徐青桃自從聽說他跟程嘉怡訂婚之後,就跟他鬧到現在。原以為自己能好好處理這件事,沒想到徐青桃這次決絕的可怕,不知不覺間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
宋嘉木性子冷,即便和徐青桃戀愛的一年,也從來沒做出什麼超過他情緒意外的事。他對感情看得淡,更注重自己的事業,同時也享受著對方單一的付出,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今天的失控,像是給他的一個預警。
徐青桃在他心中,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重要那麼一點。
冷靜過後,宋嘉木忽然又問:“小叔,你說陳時嶼結婚了?”
宋梁被問的一頭霧水:“對啊,怎麼了?”
宋嘉木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再一次開口:“沒事。”
或許是徐青桃的反常讓自己太一驚一乍,見到條相似的領帶就緊張成這樣。他了解徐青桃,就算當年再有什麼,她也不可能去做他的情人。
宋梁哭笑不得:“你這小子,這也沒事,那也沒事,我還以為你老婆跟人跑了,這麼緊張。”
宋嘉木冷著臉,輕笑一聲,無不諷刺:“我只是又確認了一遍。”
他跟陳時嶼確實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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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臣的慈善晚宴從晚上八點一直到十一點。
場地也從樓上大會議室變成現在的宴客廳。
面對大佬雲集的晚會,作為一個小小的金融記者,連嚴玲都得站在會議室後面,更別說徐青桃了。
還好乾他們記者這一行的,長時間站著都是常事,習慣了就好。
不過一口氣站了三小時,徐青桃今晚踩的又是那雙細高跟。
膝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這雙鞋該不會被詛咒了吧,上回也是穿著它被殺人犯尾隨的。
afterparty不用像圓桌會議那麼忙,忙著錄音,忙著記筆記,忙著臨時模擬採訪問題,還得在腦海中預測出對方的回答,進行應對。
一閒下來,徐青桃才感覺小腹空空,為了晚上穿這件小禮服好看,她中午就吃了一口小蛋糕,此刻早已消化的什麼都不剩。
嚴玲已經去跟剛認識的新大佬談笑風生了。
徐青桃只好自己端著餐盤,在桌上挑挑揀揀,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