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彷彿有條鎖鏈連著脊髓,就在腦後啪嗒一響,糜陽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深刻的知道最內心底有什麼東西斷裂了,連著靈魂都在刺痛,“那麼,恭喜你們了。”
葉辛感覺眼前一黑,立即咬了舌頭尖試圖讓自己清醒,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五年來她未曾放下這個少年,卻總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其實她應該恨他,恨他的家族,可偏偏就是忘不掉他。五年前每一個纏綿的夜晚,在**與罪惡感中度過,她知道自己一輩子也不能釋懷。
“我們走吧,韶竹。”糜陽笑著轉過身,單薄背影在陽光下拉成纖長,顯得越發孤單寂寞。溥韶竹追了幾步上去,拉著他質問為何放下好不容易找到的“黎彌”。糜陽的聲音遠遠傳來,如利刃般刺入葉辛的心,“黎彌死了。”
他順著他們的意思,終於承認她死了。
葉辛的身子晃了晃,終於支援不住。姚遠幾步上前扶住她,眼裡盡是憐惜悔恨,“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呢?你們已經誰也不欠誰了……”
“不,”葉辛望著黎彌的墓,“那件事與他無關,是我欠他的,他也不會原諒我的。”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急於讓分局立功……你為任務付出了太多,我卻什麼也沒為你爭取到。”
“是我自己選擇的,與你無關。”葉辛撫摩著大理石墓碑,眼淚驟然落下,滴在那束雛菊上,綻成幾瓣碎片。
清晨微風些須寒冷,無論是糜陽還是黎彌,卻都覺得宛如身處冬季。那些現實與過往,在回憶交叉中的現世生活,讓每一時的**交纏,成為無法磨滅的深刻記憶。
糜陽坐上車,腦袋重重的撞擊在後座上。
不遠處有發動機的引擎聲,他側過頭,微微睜開眼。姚芒妮正趴在車窗縫裡看著自己,一雙眼睛又圓又大,天真無比。葉辛坐在姚遠的身側,車子發動,他們轉過街角,逐漸模糊。
“她死了。”他又重複了一次,溥韶竹轉過頭以為糜陽在和自己說話,卻看見他面色蒼白,嘴唇發紫。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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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終於明白
筒子樓的夜晚,嘈雜不安定。
溥韶竹執意不走,要陪著糜陽度過這個難熬之夜。他不動聲色的注意著糜陽的步子,謹慎的害怕他一腳踩空。身體的搖搖欲墜,應該其實比不上內心的震撼動盪。溥韶竹深知這一點,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想離開。
糜陽對那些器皿碰撞吵鬧玩樂聲充耳不聞,此時其實他耳鳴的厲害,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模糊。鼻子發酸,全身上下無一不在痛。肌肉,關節,脊髓,乃至靈魂。如果可以叫囂,他一定會放肆的哭喊。可惜現在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連喊叫的力氣都喪失了。
背叛,捨棄,五年來他一直以為得到這些的並不是自己。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一開始,自己就誤會了和黎彌的關係。不,她甚至不叫黎彌。他聽見姚遠叫她葉辛,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真正的名字是葉辛。然而此刻自己甚至還不清楚為什麼五年前那個叫葉辛的女人會來到自己身邊,如果她不是黎彌,那麼顯然她也並不是自己的繼母。
糜陽的思緒很亂,步伐沉重,那條沒有路燈照亮的狹窄樓梯,似乎正與記憶中景山別墅的那條深邃長廊融合。彷彿一些蒙太奇的片段,明明不是一處,卻有驚人的相似感。
“糜陽。”
糜陽聽見這個輕柔的女聲,有些吃驚的抬起頭。
梁悅站在自己家門口,她的身側放著一個行李箱,雙手捏著手提包的帶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