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喜歡了?
光憑自己這不靠譜的揣測為依據,在這裡瞎說一通才是會害死人的吧!肖宋想了想,也只能淺顯地提醒道:“你年紀不小了,為人處世也該穩重一些,成熟一點。世道多險惡,人心隔肚皮,須謹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你永遠無法知道現在對你笑言相對的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你的。”但若是提前洞悉別人要害你,害回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天大地大,還是自己的小命最大,誰敢害她,她就滅誰!
不明白師傅怎麼會跟他說這樣的話,但是……是出於擔憂與關心吧?
喜的是師傅會這樣關心他,讓他心裡一暖;惱的是……師傅並不放心他,還將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挫敗感。
“是,師傅,瀾兒知曉的。”
言盡於此,多說無益,肖宋沒再說什麼,推門進屋。
於瀾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出了門去。
……
院外假山亂石之間緩緩走出穿著一身玄衣更顯體態修長的少年來,看了一眼於瀾遠去的背影,他凝望著院內肖宋在的方向,唇角緩緩勾出了一個自嘲而冰冷的弧度。
第十六章
對於瀾來說,能再見到秋師弟確實是一件極開心的事情。他父母雙亡,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兄弟姐妹,上頭只有一個師傅,對他雖好,卻也因為過分的關注,時時讓他感到一股無名的壓力——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師傅已然是習慣忽視他了……若是偶爾能夠注意到他,他都會忍不住受寵若驚。
在於瀾的生命裡,最重要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師傅,其次便是秋師弟。
他對師傅的感情有些複雜,關於師傅與他父母的糾葛,他從孃親那裡瞭解了不少,知道父親當年選擇了孃親,而不是師傅……而師傅明顯對父親還心存愛意。
父親在臨死之前,也同他說,他一生最對不起三個女子,一個是他的師傅蕭落鳳,她將他培養成人,他不但沒有報恩,反而還將她活活氣死,簡直是萬死難贖!另一個便是他的師妹,蕭夏,是他,他親手毀了這個女子的一生,卻連句抱歉都沒勇氣說出口——雖然她可能已經不在乎。
他要他代替他,好好陪在她的身邊。
對於父親交代的事,有那麼一段時間,於瀾甚至產生過小小的抗拒,雖然他從不曾說過。師傅對他越好,越讓他覺得不舒服……他想,她大概是將他當作父親的替身了,這種念頭讓他很不太高興,他明明不是父親!父親欠下的債,為什麼要他來償還?何況……她比他大了那麼多,還是他的師傅,怎麼可以產生那種念頭?!
後來長大了些,知道了父債子償的道理,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師傅的苦楚,懂得體諒了,卻也終於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師傅想要教他成才,希望他能夠有出息,完成他父親的遺志,重振青霞派,卻並沒有將他與他父親混淆起來,更沒有產生那種不該有的想法——可以說,因為當年的事情,師傅已經看開了,她不恨他的父親,自然,無恨即是無愛。
在她心中,她已經將他的父親當作純粹的師兄,再無其他。
他終於明白了這一點,想要好好回報她的時候,她卻因秋師弟的事,徹底改了性子,從此,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包括他。
……
至於蕭秋,他一直以來都是將蕭秋當成親弟弟一樣的存在,儘管他總是不太愛搭理他,性子也有些怪僻,但是他心裡明白,這只是他歷經世間冷暖之後才會將自己柔軟的內裡嚴嚴實實地藏起來,只留下一對觸角小心翼翼地試探別人,但他本質裡卻是好的。
不得不說,炮灰之所以被炮灰,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自己識人不清,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