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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海上的航行,幾乎每天,梅蘿蒂都會邀請這個比自己小几歲,但年過三十歲的冷酷銀狼總指揮官陪自己去甲板散步,不管對方是否在聽,她都會靜靜地說上一兩個小時,述說她的家鄉的地貌和一個個永遠都無法遺忘的民間傳說。
倫貝斯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大部分時間都是臉朝著東方,似乎每一天都迫切期待著陸地的出現。梅蘿蒂已經習慣了對方那種冷漠平靜,也連帶著把自己多年來的起伏不定的情緒也固定到了相對平和的層面上。
對他人而言,倫貝斯是個殺人不眨眼、冷酷深邃的典型無情軍人,但梅籮蒂卻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那種溫暖和**,那種對感情的忠貞和強烈的責任感。
實話,她確實欣賞倫貝斯那種成熟、冷酷得有點出格的平靜。一位自由孤獨的男人、一位傑出偉大的軍人、一位正直善良的騎士、一位光榮強大的神之代言人,四種各有聯絡又各自意義不同的身份融合成了眼前的高大男子。不止一次,她似乎都看見了自己曾經的皇帝兄長所具備的某些影子,她願意去接近了解,但又怕因為自己而改變了對 方,改變了對方的忠貞,因為對方一旦改變,那些熟悉的親人影子就會消失。
二十多年了,自己的實際年紀已經三十七歲了,但因為修煉了黑暗血魔法,透過吸吮生命的能量而保持著青春,在那些亞羅特帝國的將領們看來,自己還是那位在皇宮裡天真無憂的高貴帝國公主,只是外出了那麼幾年,稍稍成長了那麼幾歲,依然還是個最多二十一、二歲左右風華正茂的少女。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老了,外表的光鮮無法掩蓋內心的蒼老沉 澱,她真得很害怕自己會有一天會突然成為一個老太婆一樣只喜歡躺在椅子上孤獨地數星星,害怕自己帶著所謂的美麗被真實的壽命所抹殺而依然孤苦一生。
從離開皇宮的那一天,她就放棄了自己的感情,心裡只有皇兄和那兩位親人,不再去思考國家,不再去顧及個人的安危。可當這一切已經成為過去,自己不得不接受新的未來的時候,一種強烈的恐懼就洶湧而來,這不是對國家前途地擔憂。而是對個人生活的憂傷和悲泣。
累了,真得累了,雖然這片土地離自由的解放還有很多的路要走,但她已經覺得身心疲憊到了極點,只是那帝國長公主的身份不得不要求她站立在本來應該男人才應該站的位置上。她在經常在幻想,自己是站在自己皇帝兄長的身邊,依然像個乖巧的公主妹妹那樣依偎著強大尊貴地親人兄長,以一個旁觀者或是鼓舞者的身份去觀摩一個國家的復興和強大。去分享身邊最摯愛的親人身上傳遞過來的快樂和幸福。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誰能給自己這種嚮往地幸福生活,誰能把屬於一位女人應該享受的平靜和快樂歸還給自己?
靜靜地看著面前表情平靜的高大威武男人,忽然之間,那醞釀了幾乎幾個月的感覺就添滿了胸腔,甲板上無數次想要說出的話再次衝到了口腔裡。對方寬厚的胸膛,結實的手臂,沉實有力的心跳,這都是自己所期待的,那時曾經的皇帝兄長在撒手而去後這個世界所虧欠她、本應該擁有地關懷。
不……梅蘿蒂,你累了吧,你應該馬上去休息,還有很多事情要 做……他不屬於你的,他有自己地愛人,也因為這份愛的追逐。你才能有機會站在他地面前,才能有機會去萌發出那麼多的情感和思考。你應該知足了……
梅蘿蒂動了下嘴唇,還是忍住了。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長公主殿下,您怎麼了……”倫貝斯忽然如同回過了神,擠了幾絲很少的笑容,將武器解下,拋給了遠處的衛兵,“值得慶賀的一天,長公主殿下應該接受全體將官的一次祝賀。”
說完,站了起來。拿起了酒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