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貝一聽,也生起氣來,放下碗兒說:“喂!你這人怎這麼沒禮貌,竟敢到我家小姐……不!娘娘面前胡說八道!快出去!”
“哼!哪門子的娘娘?哪裡來的娘娘像你家小姐這麼沒體統的?神氣個什麼?你們最好小心一點,宮裡的正牌皇后娘娘就要來收拾你們了,看你們還有幾天日子好過?”太監睨了惜桐,大搖大擺的轉身就走。
元貝愣住了,圓圓的臉上滿是疑色:“小姐,他在說什麼?為何皇后娘娘要來管你?”
唉,她能說什麼?只能搖頭表示不知。
她知道在宮裡,這些太監是最勢利的一群人,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鑽;若沒好處,他們才不會費心討好人,除非你和他們很熟,除了利害關係之外還有交情,那就另當別論。看這名太監如此囂張的模樣,惜桐心裡知道──宮裡必定有了什麼不利於她的動作,也許就像他說的,事情已經驚動皇后,而皇后有了動作,才會讓這人對自己如此無禮。
元貝把那灑了一桌的黑糊擦乾淨,嘴裡埋怨著那名太監浪費了一碗芝麻糊,收拾完之後,她對惜桐說:“也許是那天皇上離開的時候,昏倒在馬車前,所以皇后娘娘才會生氣要找你麻煩……”
什麼?她抬起頭來看著元貝,沒聽錯吧?皇上昏倒了?怎麼會?難道是被她氣昏的?
這玉楓做事還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竟用自傷傷人這麼激烈的手段來拒絕入宮。雖然她感受到他的思想,知道他是為了怕自己進了宮中再也出不來,才會以死來要挾皇上,但採取的方法真的太恐怖了,害她得當一陣子的啞吧,也害得永琰傷心過甚,才會昏倒吧?
或許是這個緣故,皇后看不過去才會插手管起她來。
不過,這事她不擔心,反正她已經準備好再次逃亡,只等舌頭的傷勢再好些,就會採取行動。而玉楓目前被困在玉鐲裡,只要等到自己出去之後,再找機會讓他和妹妹念樺一樣,找個機緣重生。
只是這種返魂的宿主可遇不可求,也不知何時才能讓他重生?
她剛醒來那時,實在是太痛了,便拿起玉鐲對著裡頭的玉楓傳送意念,告訴他這換魂的步驟,要他牢牢記住,然後就拿著玉鐲上的紫色點,撞自己的性竅,想把玉楓換回來,誰知額頭都撞痛了,這玉鐲就是不肯讓玉楓換回來!想來這玉鐲不受人為操控?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惜桐的舌頭終於救回來了,只是她老覺得舌頭麻麻的,吃東西都吃不出滋味,有時連說話都不便利,逼得她儘量少開口,能用指、用比的事都全以手代勞,非不得已才開口說一兩個字。
她病好了,出得了房門,這才見著了綿志。
綿志在迴廊裡遇見她,見她身後那三名侍衛、太監,只能用一雙眼睛,骨碌碌地溜轉著看她,縱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也只得化作無聲的眼神。
她從容地行了撫鬢禮,抬起頭看他,想代玉楓向他道謝,謝他那麼細心地照顧玉楓,讓他忘記哀傷,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對看的時間久了些,身後監視的侍衛們就出聲催促:“娘娘,該回房了,吹了風可就不好了。”
她嘆了口氣,向綿志頷首,就轉身回房。
走到綿志聽不到的距離後,身後的太監冷冷地說:“你們倆個也真是的,叫什麼娘娘?她連個封號都沒有,搞不好皇上還不認賬呢!”
惜桐當成沒聽到,不認賬最好,她才有藉口遠離。
可他身後另一名侍衛開口道:“這位娘娘在皇上身邊近四年,早就封喜嬪了,你從未見過嗎?小心這樣說話,到時候辦了你,你可有好受。”
惜桐警覺,側過頭看一眼那名侍衛,心想這人怎知自己從前的事?難道他也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那名太監聽他一說,臉色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