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在舞池中跳舞的人們,看起來有些緊張,像是很不習慣這種場合。
他看到她慢慢地喝著香檳,酒精讓她的臉蛋泛起天然暈紅,像是可愛的櫻桃:而她嘴角的淺淺笑意則令人覺得非常舒服。
其實這樣的女孩不是樓少駒以往交往的典型,他喜歡成熟美豔的女人,夠風情,也懂得迎合男人的心理。
不過,那晚卻很奇怪,他沒興致看那個花枝招展的曹丹丹一眼,也懶得理那些向他頻送秋波的女人。他興致盎然地一直打量著那有湖水般氣質的女孩,火熱的眼光像是第一次見到女人似的!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清秀的女孩起了很大的興趣,他一直是個很率性不羈的男人,喜歡就是喜歡,絕不會愚蠢地壓抑自已。
所以,他步向童可涵,硬把她拉進舞池裡,整晚霸佔著她,並以嚴厲的眼神逼退其它想向她邀舞的男士,帶著她在舞池裡一再地旋轉、旋轉……
最後,他帶著她走到酒店樓上的高階套房。
就在兩人狂吻到即將失控的前一秒,樓少駒狠狠地命令自己暫時撤退,因為,他在她的眼裡看到即將變成野獸的自已。有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麼做很不妥。
浪蕩的他從來不在意女人下了他的床之後該怎麼辦?但在那一瞬間,有一股比慾望更強烈的怪異情愫拉住了他。
他知道這絕對是童可涵的第一次,他也知道今晚可能會改變她的一生。
所以,他把最後的決定權留給她,自己衝入浴室裡猛淋冷水。
當他步出浴室,看到空蕩蕩的床鋪時,心中有股巨大的失落感襲向他,他從來沒有這麼空虛的感覺。
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他不曾瞭解過何謂失落。但那一夜,他覺得自己無比孤寂,像是瞬間被拋到洪荒空地般地寂寞。
後來,他提前結束假期回到德國。其實,他知道只要自已有心找童可涵,要在茫茫人海中尋覓到她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但,他沒有那麼做。
只因他一直很想理清自己的心態。
這一年來,他一直問著自已——樓少駒,你到底在想什麼?又想對童可涵做些什麼?
他知道她不同於他以往的那些女伴,她沒有那些女人的萬種風情,她太單純,像是嚴謹家庭中所調教出來的乖乖女。
像她那種女孩,可能連在路上偷偷丟一張小紙屑都會心虛一輩子。
她,不適合他這種討厭責任與負擔的情場浪子。
他一直知道自已是個壞胚子,從小就膽大妄為,而且不把任何狗屁規範和禮法放在眼底。
只要看得上眼的女人,他都有辦法弄到手,從不會虧待自己的生理需求。
不過大多時候,他只消一個眼神就可以把那些女人迷得昏頭轉向,非常主動地爬上他的床!
所以,他對那些女人從沒有任何愧疚心理。反正是一場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成人遊戲。
可是,面對童可涵,他第一次起了猶豫之心。他不懂這代表了什麼?他只知道,有一股奇妙的情愫在他體內滋長著,這個變化太陌生了,他必須先把它弄清楚。
他曾經想逃避過,因為他知道這份奇妙的情愫背後帶著束縛,而他一向很討厭被任何人束縛或牽制,尤且是女人。
所以他告訴自已——樓少駒,那個叫童可涵的女人沒有那麼重要,也沒有那麼特別。你可以繼續風流快樂,繼續浪蕩不羈地過日子,生命中少了她根本不會怎麼樣!
反正,她存在的記憶只有一夜。
雖然那一夜的感覺太震撼,但,只有一夜。
因為害怕“童可涵”這三個字背後所代表的責任,所以他一直以忙碌的工作和不停地換女伴來令自已忙碌,來令思念麻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