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抓強盜,有一把子力氣就可能做得成,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於是,強盜到成了稀罕物件。
畢竟,現在靖州這麼缺人手,大部分本地人,就算有以前落草為寇的,也多偷偷摸摸下了山,只有手頭有人命的那些悍匪,恐怕不敢下來。
還要當強盜,那得是多麼愚蠢,讓人看不起?
如今也就偶爾有弄不清狀況,從外地流竄過來的傢伙,有可能撞到槍口上。
但這種人也絕不會多。
一群侍衛半點兒不擔心自家王妃的安全,他們跟著趕出去,能不能看見活蹦亂跳的強盜的影子,還不清楚。
天氣熱得很,飛馳出城,許薇姝額頭上都見了汗。
玉荷皺皺眉,低聲道:“娘娘,咱們去湊什麼熱鬧,您不是想去山上游玩?聽說齊大儒種了好些個葡萄,沉甸甸地掛了果,特別甜,不如咱們去吃些,還能拿回來釀酒。”
她實在弄不明白,王妃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一開始披掛上陣,那是王爺不在,王妃要主持大局,如果不一下子壓住人,來了靖州就有可能被供起來當擺設,那些侍衛也收服不住。
但現在一切進入正軌,王妃唯一該做的就是操持操持家業,讀讀書,下下棋,享受作為王妃該有的,輕鬆恣意的生活,那多美!
許薇姝拍了玉荷一下,示意她拿騎裝給她。
馬車不大,不過,還是帶了一套騎裝,都是許薇姝自己設計的,和現在的騎裝不大一樣,反而類似動畫裡的那種漂亮筆挺的軍裝。
白色緊身上衣,兩排扣兒,大紅的短披風,深藍色的長褲,高腰的皮靴,英姿颯爽。
玉荷越看越喜歡。
就像她們那些宮人,平日裡最愛寬袍長裙,覺得飄然若仙,自從跟了眼前這位娘娘,愛把腰身收細,愛穿男裝,不愛繁重首飾的到越發多起來。
許薇姝撩開車簾,向外望去,只看見四面八方的鄉勇,還有軍士,簡直是蜂擁而至,烏壓壓一片。
玉荷都嚇了一跳,猛地縮回車裡,不敢再露頭。
許薇姝到是從車裡出去,直接搶了一個侍衛的馬,自己騎上去,一路飛馳。
沒多久,就奔到現場。
許薇姝停下馬,駐足遠眺,這一看,卻不由愣住。
好像不是什麼強盜,那是一群流民,大約是從外地來的,只是不知從南邊還是北邊。
所有人破衣爛衫,骨瘦如柴,一臉的風塵色,目光呆滯,撲到糧車上,使勁扒拉糧食,生糧食就拼命往嘴裡填,這些人悍勇到不要命,就連糧隊的護衛們,一時間都吃了點兒小虧。
“該死!殺無赦,殺無赦!”
王府一主管,氣得臉色都紅了,連聲大吼,自己先張弓開箭。
其他人也發了狠。
不怪他們大怒,這批糧食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靖州老百姓們要用的良種。
因為在靖州地界,大夥兒的土匪都給剿滅乾淨了,剩下的小夥兒也不成氣候,他們這才沒留太多護衛,沒想到半路上,馬上就到府城,竟然碰上流民如此兇殘。
許薇姝皺了皺眉。
玉荷就搶先一步道:“娘娘,管事也是沒辦法,亂世用重典,現在就是亂世,這些流民在本地沒有根底,孑然一身,腦子發熱的話,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人家管事的處置沒錯,換了任何一個人,碰上這種事兒也要殺人見血的。
流民確實可憐,背井離鄉,顛沛流離,但對於流民,本地的老百姓都特別戒備。
他們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生活有了希望,有了奔頭,哪怕王府這邊說了很多次,如今靖州缺人手,需要引進人口,他們還是很怕外面那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