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家只剩下一條血脈,就是趙一菲。
趙一菲雖然是女孩兒,但身份卻不低,在東海那邊號稱海公主,整日也是天南海北地亂走,如今二十四歲,死活不肯成親,她那些管家下人都縱著她,也不肯管。
連宮裡皇帝,皇后,都對這個孤女頗為縱容。
用不著高傷給許薇姝報信。
她如今不是剛來大殷朝,做事無所顧忌,今日在多寶齋,看了那婢女的表現,就知道大約不是個一般人,離開馬上便派人打聽過。
趙一菲雖然才來京城,只是她的聲勢浩大,一來就被人盯上,訊息不難打聽。
許薇姝等了片刻,就拿到了一紙厚厚的訊息。
“咦?趙一菲和蕭貴妃在閨閣中時是莫逆之交?”
她看了看趙一菲的關係網,頓時覺得人家才是人生贏家,正正經經的女豬腳!
這位的朋友裡面,有賣餛飩的老大娘,有教坊司的頭牌,同樣有那位京城揚名的李郡主。
不過,關係最好的,還是現任貴妃蕭氏。
這到不稀奇,蕭家早年是趙家的家奴出身,如今雖然也算顯貴,可當年趙一菲出生,遴選玩伴,蕭家幾個嫡女都送過去參選了。
蕭貴妃便是她幼年的玩伴之一。
許薇姝嘆了口氣,情報裡說,趙一菲這人不怎麼守規矩。還很護短。
當年福王世子,不小心被趙一菲的婢女燙傷了手。他手下就忍不住教訓了那婢女十個板子。
這不算過分,也沒補給趙一菲臉面。偏偏她就火了,當場就找藉口說那個下人對她無禮,愣是讓人拿鞭子活生生把那下人給勒死了事。
福王那會可還是太子,而且還在羌國為人質,趙一菲這樣打臉的行為,把皇帝都給氣得不輕。
許薇姝把情報收好,總覺得自己還不如回靖州當土皇帝來得痛快,京城的事兒真是複雜。
不過這會兒,她也沒時間關注趙一菲什麼的。方容應酬完,接上自家媳婦,一起浩浩湯湯進宮去。
這次進宮,到和以前不同,都是正裝,方容穿的是明黃色的四爪龍袍。
許薇姝則是墨色的朝服,樣式和太子妃的差不多,只有些細微改變。
這東西按說應該量身定做的,可此時來不及。都是禮部送來暫用,內府針線房那邊正加班加點。
穿戴整齊,真是壓得脖子幾乎要崩斷,許薇姝就被方容牽著手。先去拜見皇帝。
這一次見,皇帝可比以前和藹許多,破例說了好些話。還打趣了許薇姝幾句。
反正別管皇帝說什麼,許薇姝只要做一個羞澀的表情。然後微笑,微笑就夠了。
去蓬萊宮見皇后她到樂意得多。蕭貴妃也在,正好一塊兒見了,兩個人給出的禮物都是以前她連碰都不能碰一下的珍品。
那些個東西,換成她是王妃的時候佩戴,也有些逾矩,如今卻能隨手賞給姐妹們玩了。
“陛下最為疼愛容哥兒,這幾日都催著禮部安排大典,內府那邊過幾日會派下個教導嬤嬤,跟你們說說禮儀方面的事兒,典禮盛大,又是頭一回冊立太孫和太孫妃,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心裡沒底,你們也警醒些。”
許薇姝大大方方地應了。
皇后留他們用過飯,兩個人才去東宮。
太子照例沒見方容,太子妃到是客客氣氣地接見了他們兩個,給的禮物也很厚。
不過,許薇姝總覺得太子妃的氣色十分憔悴,整個人都處於焦慮狀態,看他們夫妻的目光,複雜的要命,她甚至連喝個茶水都有點兒束手束腳,差點兒覺得這位要不顧一切,在茶葉裡下毒了。
方容那傢伙到不知是真心寬,還是會裝模作樣,人家給上點心,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