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茜想到這裡,那臉臊得有如紅布一樣,連想都不敢想下去了。小桃看她這樣,倒感覺出一點兒端倪來,心裡暗暗記下了,見她實在羞得厲害,便起身笑道:“行啦,你既然已經答應我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天也晚了,我要回去歇著了,明早兒我再來看你。我讓喜鵲拿了些好人參來給你,你讓廚房裡熬些參湯喝幾天,補補元氣也好,你好生歇著罷。”
說著,喜鵲便到外面院裡把秋紅叫了來,主僕二人自回樂府去了。
蘭茜讓秋紅將那桌上小桃留下的布包拿到床邊兒,開啟一看,裡面一根人參外還有一包燕窩,又有一個荷包,裡面放著兩錠銀子。蘭茜見那荷包裡還有個紙條,拿出來一瞧,上面寫著人參和燕窩讓她熬了養身子,那銀子留著讓她買些好東西給小容和她兩人補補身子。
蘭茜瞧了這個字條,心裡立刻感覺著一番衝動,真想投生在樂家那樣的家裡頭,若是那樣自己該是多麼的快活啊。想到這個又聯想起來小桃說要把她說到樂府去,不禁又紅了臉低了頭,讓秋紅上前來收了荷包和人參燕窩等物,便重躺在那裡想起心事來。
這時,只不過是距著她跳水想尋死只半天時光,此刻的蘭茜卻覺得心裡堵著的那塊大石頭象是被移開了,胸口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她閉了眼睛想著小桃說的話,迷迷糊糊慢慢的便睡著了。
小桃回到家裡,畫眉迎上來笑道:“姑娘,方才二少爺來過了,說是找姑娘有事兒,聽說姑娘去了蘭小姐家那裡,二少爺留下這樣一個東西,說是今天救蘭小姐時在她身上掉下來的,二少爺換衣裳時才瞧見掉在他衣襟裡呢。”
說著,指了指桌上。小桃上前拿起一看,只見那是塊拴著半截紅繩的玉墜,是個碧綠的小如意形狀,那掛玉的繩子顯是有年頭兒了,想是今天蘭茜落水裡掙扎時掉落的,偏巧掉在樂武身上。
小桃將那玉墜交與畫眉收起來,笑道:“二哥沒說別的什麼麼?”
畫眉微微一笑,說道:“二少爺別的倒沒說,只是發了幾句牢騷,說是蘭小姐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倒想著去尋死,真是想不開。便回頭走了。”
小桃笑道:“他怎麼知道阿茜是尋短見,不是失腳落了水裡呢?”
畫眉笑道:“我也是這樣問過二少爺了,二少爺說今日他在那裡巡街時早就瞧著了蘭姑娘,只是見她精神恍惚的沒有瞧見他,咱們二少爺正準備離開那裡的時候,瞧見蘭姑娘和小容還有秋紅在那邊柳樹下坐著呢,二少爺倒是眼瞅著蘭姑娘自己跳到池塘裡去的,要不哪能救得及呢?”
小桃道:“哎呀,還是二哥眼神好,咱們今日去上香倒沒有注意到阿茜也在呢,若是早些看到了她,怕是也能阻了這一場險事,還好她如今是沒事了,否則豈不叫人習疼死麼?”
喜鵲在一旁擰了帕子來給小桃擦臉擦手,說道:“這蘭姑娘真是可憐死人了,明明一個大家小姐,竟讓自已爹爹逼得要去尋死,這樣看來她過得日子連我們也不如了。我真是不明白,那蘭老爺好歹是蘭姑娘的親爹,怎麼就能狠下那樣的心,將個好生生的閨女要嫁給那樣人家兒?”
畫眉冷笑道:“喜鵲姐姐這還不明白麼?人家都說有了後孃便有後爹,這爹和娘對孩子就是不同的。就算是窮到吃不上飯的上頭,也少有那當孃的拋棄孩子的,那當爹的倒是常有將女孩子賣到那娼流ji院裡的,哎,人家不是說,寧要花子娘,不要當官爹麼?這話可是有道理的!照我想來,那蘭姑娘若不是到了委屈到十二分兒的地步,哪裡會走這條路?聽小容說她昨天還在家裡上吊,虧得小容跟著她救下來,要不現在人早就沒了呢。”
喜鵲聽了,長嘆一聲道:“要這樣說來,蘭姑娘生在這樣家裡,雖然有吃有喝的,但是這日子過得還不如那貧民小戶,那樣人家倒還不捨得讓孩子這樣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