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翼的聲音響徹上空,塵土飛揚。我在地上轉過身來,恰好見到一隻雙翼展開達八尺的惡鷲,在剛升起的明月照射下,向我猛撲下來,它的眼燃燒著使人心寒的兇光。
我來不及運劍擋格,一個筋斗往後翻去,離得黑寡婦更遠了。
惡鷲一撲不中,竟往黑寡婦處飛過去。我大叫不好,躍起身來,往黑寡婦撲去,但已遲了一步。通靈的惡鷲一爪將黑寡婦腳上綁著的繩索扯得寸寸斷裂,另一爪將黑寡婦的手亦回覆自由,黑寡婦嬌笑一聲,站了起來,那惡鷲一個盤旋,落在她的肩上,一對兇眼望著我躍躍欲試。
我止住腳步,道:“原來巫師來了,你故意引我說話,就是給些時間讓這畜牲來救你。”
黑寡婦狠狠地道:“難道你以為自己真的有吸引力嗎?哼!就算給我提鞋也不配。”
我心一轉,忽地一個轉身,往林木茂密處竄去,我已經失去了擒拿她的時機,目下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在巫師和哥戰來到之前,逃得遠遠的。同時我亦明白到祈北為何久去不回,一是他遇上了巫師,另一個可能是躲在林裡不敢移動,以避開這惡鷲的耳目。
黑寡婦尖叫道:“追他!”天空上立時傳來振翼疾飛的破空聲,我一邊提防,一邊在林木間急竄。
惡鷲沒有撲下來攻擊我,只是在高空跟著我,那已夠我頭痛,將我行蹤完全暴露在正趕來此處的巫師等人眼下。它還不斷嗚叫,指示著我的位置。
急忙間我的腳踢上一塊大石,失去平衡,往前撲倒,恰巧那是個山坡,急衝之勢如何能收,人像石頭般向下滾去,直滾到一處樹叢,才止住去勢。那惡鷲在明月下盤旋,觀察我的情形。我把心一橫,決定賭一賭運氣,若不能殺此畜生,今晚休想逃走。
閉上雙目一動也不動。惡鷲撲了下來,又升了回去,雙翼打起的塵土,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它在試探我的反應。輕微的人聲從我剛才走過的方向響起,巫師和哥戰應該與黑寡婦會合了,下一步就是全力追捕我,帝國大元首下最可怕的三個人,全都出動,我也說不上是榮幸還是害怕。惡鷲再次下撲。
我聽到它伸爪的聲音,勁風迫面。是時候了。
我一聲不響,長劍全力揮擊。惡鷲頸項處鮮血飛濺,向上急升而起,剎那間變成一個小黑點,悲鳴而去。
我知道惡鷲命不保矣,我這一劍極有分寸,剛好割開了它的喉嚨,卻沒有斬斷它的頸,若我估計不錯,它應可飛回巫師那裡,才嚥下最後一口氣。當日我闖入刑室時,父親一雙眼珠給生挖出來,正是這惡鷲利爪的傑作。這個仇總算報了一點點。我用力一滾,繼續往斜坡下滾去,不過今次是蓄意為之,盡避渾身疼痛,卻無大礙,到了斜坡底,跳了起來,繼續逃走。
在密林中左穿右插,迎面一個黑影撞來,正要揮劍,對方低喝道:“住手!”
我驚喜叫道:“是你!”祈北道:“跟我來!”我跟著他鑽進密林裡。來到一棵茂密的樹下,祈北當先爬上去,示意我跟著爬上去。
我大惑不解,這時怎麼還不乘機遠遁?在樹上藏好後,祈北壓低聲音在我耳旁道:“這是我們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巫師一定以為我們逃往遠方,將人手分散去追趕我們,這樣於我們有利無害。”
祈北的計劃末嘗無理。剎那間後,四周盡是人聲和軍靴踐踏草樹的聲音。我們連伸頭下望也不敢,怕樹搖葉動,驚醒了下面如狼似虎的敵人。
哥戰的聲音在樹下響起道:“他們那能逃得遠,我們分開三路去追。”
一個尖銳難聽的聲音道:“若給我找到他們,定要碎屍萬段!”
我心中一緊,認得是巫師的聲音。他的恨意只是增加了我的快感。黑寡婦清冷的聲音響起道:“這小子想不到還有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