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看著他,突然明白了唐牧川現在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在逼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是,他能主動過來已經代表他單方面的宣佈這場冷戰結束了,可他錯了,錯在他或許的確可以主宰一個世界,但卻主宰不了秦瑟。
世界並非姓唐,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意願走,他想趕人就趕人,他想和好就和好。
不會有這樣的好事,至少在秦瑟這裡,他絕對不會遇到。
明白了他的意圖,秦瑟反而輕鬆了下來,直直的看著他:
“不會。”
隨後閉上了眼睛,一副接受的姿態。
她不會抗拒他的親吻,也不會抗拒他的任何事,他生氣也罷,發瘋也罷,都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當然,秦瑟也私心的希望他能夠真的瘋掉。但她同樣知道,依照唐牧川的承受能力,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或許有人會疑惑,秦瑟如此做對,不擔心唐牧川的再次暴力嗎?她當然擔心,但她卻知道不會。
唐牧川能將唐七七送走就代表他知道了真相,他能主動出現在診療室就代表他在降低姿態求和好。基於這樣一個狀態下的唐牧川,他不可能再對自己怎麼樣,秦瑟對這一點莫名其妙的有信心。
秦瑟以為自己已經擺出了這般姿態,唐牧川不會再吻下來,於是當她的唇瓣被他的所覆蓋住的時候,她承認內心深處閃過些許的慌亂,但又很快被她平復下來,又不是第一次,大概也不是最後一次。
所以,她忍受了,忍受了他極具侵略性的親吻。
“張嘴。”
他不再滿足唇瓣和唇瓣之間單純的碰觸,再度開口命令。
秦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暗自緊了緊,聽話的輕啟朱唇,承受著他更加深入的吻,狂狷的舌在她的口腔中橫衝直撞,秦瑟嚐到了一點點酒味兒,一點點菸草味,還有屬於唐牧川一如既往清爽的味道。
什麼時候結束的,秦瑟不記得了,她沒有計時,只知道她被迫承受了很長時間,甚至勾出了某人的慾念,直至他伸手環上自己的腰企圖將自己貼近他的時候,她因為傷痛而發出一聲悶哼之後,他才離開了她的唇。
唐牧川看她眉心微蹙的模樣,知道她疼的厲害,同時暗罵自己忘卻了她的傷處,伸手卻撩她的t恤想看看傷口,卻被她下意識的阻止,唐牧川看著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笑了:
“怎麼?不是要聽話嗎?這就開始反抗了?”
秦瑟看著他,暗自咬牙,卻慢慢鬆開了抓著他的手。
唐牧川目光微沉,下一秒就將她翻轉過去背對著他,伸手撩起了她的t恤,許久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窗戶是開啟著的,雖說現在已近5月份,但肌膚接觸到海風仍是覺得有些涼,秦瑟強忍著羞辱與涼意,期待他能夠早點放開自己,卻遲遲的沒有等來動作,最後她實在有些受不來這樣的煎熬,輕聲開口:
“唐先生看完了嗎?”
唐牧川聞言回神,小心翼翼的將她的t恤放下,看著他整理一衣服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知道自己那天出手有些重了,卻不知道竟對她造成了如此傷害,已經過去兩天,那浮腫竟然全然未消,加上秦瑟面板白皙,青紫遍佈的後背看起來異常恐怖。
心頭猛然冒出的心疼和自責幾欲將他淹沒。
‘對不起’這三個字並不難說,但因為唐牧川從未說過,卻顯得有些嘴拙。
他今天來到這裡,的確是來道歉的,可是此時此刻似乎已經過了最佳時期。在被秦瑟毫無表情,逆來承受的模樣激怒,他又反駁的那一刻已經晚了。
唐牧川沒再說什麼,目光復雜的看了一會秦瑟的背影,轉身離去。
秦瑟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聲,一直提於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