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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朗讀,反覆朗讀,劉大毛讀一次,就要在周仲孫耳朵裡迴響一百次,周仲孫哪裡承受得了這樣的噪音,他早就超過過承受波音飛機降落時候巨大的轟鳴聲,他耳朵被震破,耳朵和眼睛都流出鮮血來,就差一點就當成死去。

要我分析起來,周仲孫遭受這個刑法一樣的朗讀,主要是那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徹底交待,完全交待,把沒有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出來。就算他沒有做過的事情,都要自己想象加工以後交待一遍,既然他那麼擅長說謊,那還能沒有事情可以交待麼,只有他因為墮落而不願意交待的,他腦子生鏽了發黴了,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了。他不滿意,自己實在是冤枉,他雖然是益州刺史,可是他手下沒有一千輛戰車,他手下有一萬匹戰馬,但是他沒有一萬副馬鞍,有一萬副馬鞍,但是他沒有一萬條馬鞭,他總是覺得能夠掌握的財富不夠多,用馬匹來計算,他已經大大吃虧了。

這馬匹是孔子時代的計算方法,到了周仲孫他這個東晉,怎麼還能用老土的方法來計算呢。周仲孫作為來到益州的官宦之家的移民,他有的是計算方法,都是可以從周易裡面挑選出來推陳出新的。千乘之國,不過孔子是用來魯國的,魯國那個春秋戰國時期的小小國家,怎麼會給周仲孫這個精明的四川人祖先來計算呢,孔子的統計方法原始落後,計算財富用馬匹馬車已經是早八輩子的事情,要用就要用四川人最先使用紙鈔票那樣,帶有預見性質的眼光。

敬事而信,對工作帶有經濟眼光,從職業的經理人角度來建立信用等級,這是斂財的第一步。節用而愛人,就是說要讓百姓都懂得節約,不要把賦稅都忘記了,忘記了就會沒有愛人,沒有愛人就是單身漢,單身漢在古代就是奴隸。而高喊節約口號的周大人,首先就要把百姓節約下來的財富,交給自己愛人打理,這就是內當家原則,大力發揚孔子的理財精神。使民以時,就是要讓百姓時刻明白,百姓與奴隸之間沒有差別,這是時代就是強權者的時代,窮人永遠也?想翻身,要翻身就是戰爭,而戰爭反過來也讓百姓永遠無法翻身。對於千乘之國,用在益州梁州實在合適不過了,在成都錦宮城裡,建立商業王國,要是建立不起來,就會回到孔子那個時代,用馬車來建立,馬車當然不適合東晉了,所以把馬車燒了當作柴火,留下馬匹就夠了。要是周仲孫懂得這樣想,他還不至於落到俘虜的地步,他死也不願意燒掉馬車,怎麼能夠少了馬車呢。馬車就是這個時代的信用標誌,只有家裡使用馬車的人物才能具有信用能力,他可以額到處賒賬,打欠條,先收貨物後付款。要是這樣也好了,可是周仲孫根本就不按照孔子的論語來做,他非得要專門以徵收賦稅為能事,馬車就是用來徵收賦稅用的,除此之外就沒有?的用途了,馬車收不到賦稅就要用戰馬來殺人,而且殺死的人都不是人,是土匪是刁民是反賊,要處決的反賊應該天天都有,成都的城門上就應該天天都掛上人頭,什麼殺人的罪惡感,孔子有提到過這個意思嗎?

孔子只會教人多讀書,讀書並迎接朋友,說得多麼富有詩意。但是,對不起,周仲孫當然要反對了,因為孔子的詩意會妨礙他徵收賦稅,所以對於讀書,對於讀書的仇恨心裡就像毒蛇一樣想要咬人。周仲孫忘記了,孔子教人讀書的目的,也是教人學會合理徵收賦稅不是用戰馬來徵收賦稅,只有讓讀書人去帶著善意去徵收賦稅才能換來安寧與和諧。周仲孫當然對於第五句話要跳起來了,這豈不是對自己的堅決批判了,他當然害怕對他召開批鬥大會了。周仲孫對批鬥大會害怕得要死,可是我卻從他心裡讀到了孔子論語裡面的傳統力量,善意的傳統的力量。

光是想過計算沒有那麼簡單,計算每家人家家裡都賣了計算機也做不到這一點,周仲孫這個計算者想用軍隊騎著戰馬來做古代東晉的賦稅工作,我記得只差告訴他了,“不要讓你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