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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綺禮應該就在這冬木市民會館的某處,等待著衛宮切嗣的到來。
從結果而言,切嗣所策劃的埋伏計劃確實全盤落空了。但是他絲毫不感到懊悔。因為他總算得以把握言峰綺禮這個充滿謎團之敵的真面目,還算是大有收穫。正因為切嗣的各種預測都落了空,所以才依靠消去法得出了答案。
一言以蔽之,那個男人對聖盃毫無興趣。
通常情況下,所有Master都會為了追求聖盃而爭鬥。這一先入為主的觀念直到今天為止一直矇蔽了切嗣的眼睛。正因為如此,言峰綺禮那與聖盃無關的舉動,才會使切嗣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切嗣今晚看清了綺禮在聖盃降臨儀式上的戰略,發現自己從根本上搞錯了。
綺禮在將這冬木市民會館作為祭壇使用方面,做的準備實在太不周全。這座脆弱的堡壘作為魔術的要塞來說原本就先天不足。他卻沒有采取任何防守措施。就算時間緊迫,至少也應該設定簡單的陷阱和屏障才對。再說如果真來不及準備的話,又怎麼會做出召集其他Servant前來決戰的舉動呢。退一百步來說,就算他果真的對作為防禦手段的魔術一竅不通,那又為何會選擇四個靈脈中最不適合防禦戰的地點呢。
想到這,切嗣也只能認為——對言峰綺禮來說,聖盃的降臨是次要的。那個男人單純只是因為這裡被伏擊的可能性最低,才選擇了冬木市民會館。比起順利使聖盃降臨,他更希望在與Master的最終決戰中獲得有利的主導權。
言峰綺禮的目的不是聖盃,而是實現其過程中的流血。那理由既無法探究,也已經不需要探究了。只要能明白那代理人的目標是誰就足夠了。
切嗣緩緩握住Thompson·Contender的槍把,手指傳來那堅固胡桃木的觸感,他思索著只在照片上見過的男人面容。
現在即使思索自己到底在何處如何與言峰綺禮結下因緣,也只是空虛的嘗試。切嗣的人生並未安逸到可以斷言從未與人結仇。只是純粹因為對切嗣的私怨而闖入聖盃戰爭的局外人——只能基於機率上的理由排除那種可能性。雖然一介外人在聖盃戰爭中生存到最後,並導演了攪亂聖盃歸屬方向的鬧劇,這種可能性極小,但是現實就在眼前,切嗣也只好當作事實接受了。
衛宮切嗣從未尋求過事物的真理和答案。對他而言,值得關心的從來都只有「狀況」而已。
他只是在心中發誓要拯救更多的人。被拯救的生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衡量犧牲與救濟的天平與理由以及情況都毫無關係。他就是如此生存的。他決不會愚蠢到去探詢自己行為的意義。
所以——切嗣心中已經絲毫沒有曾經對言峰綺禮所懷有的畏懼和危機感。
從知道他的目的何在起,那男人就降格為單純阻礙切嗣前進的障礙物。無論對方是怎樣的強敵,只要確定是自己必須挑戰的人,那就再不是抱有感情的物件。沒有畏懼、沒有憎恨、既不輕視也不心慈手軟,考慮的只有排除一事。那就是切嗣給作為殺人機器的自己所賦予的唯一機能。
可以稱為冬木市民會館主要部分的,是涵蓋一樓到三樓的大型演奏廳。綺禮將死去人造人的遺體安置在了完成全部裝修、只等待首場公演的舞臺上。
在其柔軟的腹腔內部,有著明顯的異物感。大概是混入臟器的聖盃正在恢復原貌吧。雖然綺禮現在可以切開腹腔將其取出,不過他卻並不著急。只要再回收一個Servant的靈魂,外裝應該就會自動崩壞而顯露出聖盃。自己只需要等待便可。
Archer在大橋與Rider對峙,Berserker在地下停車場阻止Saber。一切都一帆風順。現在已經無人打擾綺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