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
這設賭的一局,水若雲十箭入了九支,可凌越山穩穩當當的,前八支全部都中,水若雲眼睜睜的看著他把第九支也丟了進去,心裡有些發毛了。她對上凌越山含笑的眼睛,見他笑得意味深長的,已然知道情況不妙。
凌越山一揚手,第十支箭也穩入圓筒,可偏偏這時,卻聽得水若雲異常高興的喊了聲:“秀姨。”身如彩蝶般飛快的撲了過去。
凌越山看了看插著十支箭的圓筒,也急了,追了上去。水若雲抱住出現的正是時候的宗秀萍,高興的撒嬌,凌越山過了來,招呼了一聲:“朗清叔、秀姨。”然後一把把水若雲拉了回來,急急道:“我贏了,我是十支。”
“呀,我剛才沒看到。”水若雲裝著傻。
“若若……”他拖了長音板了臉,花了這麼些心思功夫,才哄得她跟他玩個賭局,哪有這樣不認輸的。
西牙朗清夫婦倆含笑看著他們,這小倆口,還是這麼有趣。水若雲見狀紅了臉,推了推凌越山,低聲說:“這個我們回頭再說嘛,別讓秀姨他們看笑話了。遠來是客,要先好好招呼。”
凌越山卻不願這樣放過她:“那你可不許耍賴,我都遵守了,沒賴皮,你也不許。”看她最終點頭允諾了,他才肯作罷。
宗秀萍看著這倆人,凌越山似乎又拔高了,第一次見面時還留著的幾分少年氣已然看不到了,舉手投足多了幾分當家漢子的架勢,而這水若雲依舊甜美可愛,只是更多分小婦人的嫵媚來,一看就是被精心寵護的很好。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拌嘴,凌越山親暱的替水若雲撥了碎髮別到耳後。宗秀萍看了一眼西牙朗清,也忍不住去握他的手。那西牙拓終於被擒住了,他們倆應該也能終老相伴了吧。
他們這次出來,先繞去了阿朗那,阿清去世那天,阿朗也倒下了,他們果然是心意相通的雙生子,彼此之間有著微妙的感應。刀小七告訴他們,阿朗那天一整天莫名慌亂,然後夜裡突然吐血倒地,把他們都嚇壞了。而從那時起,阿朗就一病不起,他似乎已經知道阿清出了事,竟也生了厭世的念頭。而刀小七他們是收到了凌越山派人暗地裡遞的信後,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宗秀萍與西牙朗清都慶幸著,阿朗是跟著刀小七,是他又硬生生把阿朗從谷底拉了回來。前一段他們見到阿朗時,他雖然瘦了許多,也有些憔悴,但精神上還好,已經在正常的生活了。西牙朗清把裝著阿清骨灰的一個小瓶子交給了阿朗,用這樣的形式讓他們兄弟團聚。而西牙朗清自己,也把另一個同樣的骨灰小瓷瓶裝在身上,他希望阿清不會再感到孤單寂寞。
見過了阿朗,西牙朗清也放了心,這才與宗秀萍往越山趕,是以才會晚了幾日。他們與西牙拓,這次是真的要了結了。
幾個人坐在了一起,商量著這個事要怎麼辦。梅滿說那西牙拓真是怪嚇人的,他的武功被廢,腿也是殘了,逃跑是沒法跑了,他知道落在他們手裡,求饒喊疼是沒用的了,可是給他吃他也努力的吃,給他喝他也照喝不誤,看樣子竟是想方設法的要活。要換了別的人,遇到這樣的境況,怕是都有想死的心,武藝沒了,腿也殘了,廢人一個,此生所願是不可能實現了,還能有什麼念想。
可西牙拓卻是異乎尋常的頑強,大有隻要你不殺他,他就要活,活著一天,他就有希望的那種勁頭,連梅滿這樣粗枝大葉的人,都被他嚇到。
凌越山對西牙朗清道:“你說要把他留給你的,所以我暫時沒殺他。要怎麼辦,你自己來,但如果你不殺他,我就要動手,我絕不會留他在世上有機會再來傷若若。”
西牙朗清沉默良久,他當然要殺他,怎麼可能不殺他,他有著血海深仇,他所有的家人都是死在了西牙拓的手上,現在,他只需要刺上一劍,便能把他的家族,他的髮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