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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是小非,你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於非像是著魔了般,面無表情地一遍遍重複,而獨孤非焉也面無表情地一遍遍聽,不置可否。

“你總喜歡這麼像烏龜一樣縮起來麼?”於非眉宇微微皺起,像是生氣了一般。但倏爾,她的怒氣便撤離了。

“你肯定有什麼東西遺失了吧,所以這麼些年總是失魂落魄。但是你還存著想頭,現在連想頭也沒了嗎?”於非帶著自嘲的口吻自顧自地說。

“失望,等待,然後絕望。是這樣嗎?這也會是我的宿命嗎?”於非蒼白著臉喃喃自語,讓護士將獨孤非焉推了回去,外面風大,沒意識到一個男子已經立在她身旁多時。

“不會”男子終於開口,於非轉過身,迎著光腦袋一陣眩暈,是幻覺嗎?這個時候,她不是該一無所有嗎?待那陣眩暈走散,於非已經認出來人,她累了,不想再去做無意義的寒暄“為何?”她慢慢站起,只是歪著腦袋問來人。

“因為,我就是你的宿命,而你,是我的信仰”男子冷硬線條的臉無半絲柔情,彷彿冷酷地宣判者,板上釘釘般堅定“我的信仰不變,而你的宿命由我決定”

“呵”於非不自覺地輕笑出聲,慌慌神,眼前的人不過十七八歲便在這和她談宿命信仰,而她早已沒了信仰。

“那些消失的都不屬於你,他們配不上你”男子慢慢靠近,輕撫著於非的髮絲“碧蓮為他人開了、敗了,再開、再敗,幾度開敗,都不為我;但是,只要我守著,就一定能等到她為我盛開時。而我,是個長命妖精,我有數不盡的光陰可以等你”男子沉默半晌“若是你已經倦得不想再開,那即是隻剩幾片荷葉,我亦滿足”

“哈哈”於非突然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吳公子,你真不適合說這般煽情的話,也難為你為了逗我開心硬是冷著臉說著這麼肉麻的話”

吳燕撇撇嘴,“看在我費了這麼多口水的份上,一起吃個飯吧”於非看了看已經走遠的獨孤非焉,斂了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吃飯怎麼吃你府上來了?”於非打趣地笑笑,不知吳燕又是帶她來看什麼稀奇東西,這個年紀的孩子卻非一般地神秘。

“我做壽司給你吃啊”吳燕扯動嘴角,學習微笑

“可是我比較喜歡中餐誒”習慣性地,於非無所顧忌地坦言

“可是我只會做西餐”吳燕定定地看著於非,於非神思四遊,這對話有點熟悉。

跟著吳燕進了屋,還是一年前那間,不變的是裡面的畫卷。

吳燕做壽司,於非無事可做,不想一個人待著,便顧自到酒櫃裡倒了杯紅酒,細細看那些畫卷。

“這些莫不是拍下來電腦處理過?我不曾記得有去過這些地方”

“不是,是畫的”吳燕將壽司卷好,將刀在瓷盤中的水裡沾了下。

“畫筆倒是細緻入微,像是出自女人的手,不知是哪位畫家呢?”在吳燕面前,於非不自覺地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吳燕有著超出他這年齡段的成熟和力量,不需要於非掩飾自己來哄他開心;他也總是在於非無力茫然時出現,從不皺眉從不嗤笑,讓於非不自覺地信任,想對他坦誠。就像在一個知根知底的人面前,不需要假裝堅強,也不需要寒暄客套。

“清如水”吳燕突然有了笑意,雖然他想把曾經在她身上埋下的根都挖掘出來給她看,讓她知道自己早已經在她身上生根發芽,但卻又忍不住拿張布遮住,不想被輕易看清“他的藝名叫清如水”

“清如水”於非靜靜品思,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感覺聽著這個名字就能讓人平心靜氣下來,應該是人如其名吧。

“好了”吳燕將壽司端到餐桌上,端來一瓶紅酒和一瓶威士忌。

於非看著那瓶威士忌,一怔,吳燕見她看著自己也停下來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