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的碰撞,落塵寰的手臂被劍刃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端木淵的腰身擦過柔軟劍刃,鮮紅在華美的銀緞上暈染開來。
出血了,人群中一股小小的驚呼。
“斷橋東下,搒溪沙,疏籬茅舍人家。”
看得驚心動魄的小獄卒猛然發現一抹冷白擋住了視線,欲要伸手推開,卻因著一張甜美的笑顏,唇角莞爾,似要勾人魂魄的妖媚。
“是誰讓你們拷問那女子?”
淡淡地話語飄過耳朵,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
“白將軍。”
“是誰侵佔了那姑娘的身子?”
獄卒中邪般抬起手,指向前面的男子:“牢頭。”
“只有你們牢頭嗎?”
獄卒點頭,下一刻驚恐地發現自己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睜大的鼠眼看著白衣的女子鬼魅一般移向站在自己前面牢頭。
“見滿山滿谷,紅葉黃花。”
耳邊響起溫雅的曲調,牢頭詫異地想要轉頭。只是一隻芊芊玉手自他鼻下輕輕一揚,一股香氣衝入肺中,像被人點了穴一般,再不能動一下。冰涼的某物在自己的喉結處來回摩挲,牢頭綠豆大的眼中滿滿地恐懼,視線下移,隱隱看見一道鋒利的寒光。
緊握髮簪的手臂輕輕揚起,牢頭看不見背後的人,卻能感覺到自後脖頸深入骨髓的恐怖冷絕。他的身後站著索命的死神,
琥珀瞳中銀光閃過,廣袖翩然飛舞,髮簪自空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弧線,恨厲地刺入了白嫩的脖頸。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汙濁了白皙的手,汙濁了無暇的顏。
灼熱的鮮紅溢位指縫,那麼骯髒的溫暖。我的手也變得鮮紅可怖,我握著髮簪,手腕用力,將髮簪一點點扭曲進頸脈中。這東西的血好多好髒,周圍的驚叫聲好難聽。禽獸不如的東西,手腕狠狠地使力,髮簪貫穿了喉嚨。
我看著眼前的肥肉披著鮮紅慢慢倒了下去,他骯髒的腳也終於離開了飛天的身子,他倒在我腳下,像一堆腐肉般噁心。
驚恐的叫聲吸引了眾人,視線移向聲源地,鮮豔的紅自那敦實的男子頸部流出。一隻浴血的手正將某利器一點一點折磨入血肉,那男子的面部表情甚是詭異恐怖,青紫的面色目眥盡裂,
幾個獄卒連滾帶爬地四散逃離,嚎叫聲淒厲。
男子的身體倒下,露出身後面無表情,白衣浴血的女子。駭人的血腥震驚了眾人的大腦,待反應過來,佇立一旁的侍衛紛紛拔出腰間佩刀,將女子團團圍住,卻無一人敢靠近半步。
武鬥的兩人被嚎叫聲驚擾,感覺到情況的異常,互相讓過,將一場纏鬥壓下。望向事發地,只一眼,驚了眸,疼了心。
安靜了,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抽一下。我抬眸掃過周圍舉著刀劍圍住我的男人們,輕蔑一笑,幫他們繃緊的神經再擰一把,我不會武功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啊!
輕輕的抽泣聲自腳下傳來,我跨過那堆腐肉,慢慢蹲下身子。我的飛天在哭,裹著破爛的黑衣,蜷縮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微微地顫動著,每一顫都疼了我的心。我抱著膝,無措的蹲著,我的飛天在哭,我卻不能去抱她,我左手浸著骯髒的血液,右手帶著毒香,我的飛天在哭,我卻不能抱她。
“菡萏。”一雙黑色錦緞軟靴沒入眼簾,莫子憂的聲音,低沉溫柔卻在輕輕顫抖,素白的手向我伸來,那麼幹淨的手。
“莫,不要碰我,髒。”
手指僵在我額前,我慢慢站起身退開。
“莫,送飛天回去。”
我,還沒有結束。
面前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我笑,那麼怕嗎?看來都是些做過虧心事的人,我朝著一個方向慢慢前行,帶著毒香的右手慢慢握起,將那些放肆的香盡數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