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白菡萏沒死。”沒死,卻也並非活著,二爺自顧自地向前走,面對著王府大殿,像出入自己家一樣自然。
輕淺的弧度凝固在鶴羽嘴角激動與慶幸,史無前例的出現在他的身體了,融進血液,充斥全身。
一陣勁風,二爺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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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亭水榭,湖心雅閣,粉綠相擁,白鷺徘徊。
二爺感覺到雙腳落地,瞬間趴下親吻大地,她剛剛被人架著飛了一炷香的時間,讓她吐吧。
滿是怨恨的瞪著那個石灰色的男人,她記住他了,總有一天讓他生不如死。
端木淵掃股票地上的人,靜默地等待下文,端木泓睡在一邊,眉心輕擰著,臉上還有眼淚的痕跡。
“王爺。”鶴羽抑制不住激動地揚聲。
端木淵冷冽的眼神射向鶴羽,不願意任何突兀吵醒他將要睡熟的兒子,即使是他最忠誠的侍衛。他現在不好,很不好,不好的多一點刺激他就會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不好。
“咳咳,咳咳。”二爺一口氣噎到的咳嗽,就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睡夢中的端木泓不安穩的縮縮,眉頭皺得更緊。端木淵臉色更不好地瞅著來人,單手成刀隨時都有劈出去的可能性。
鶴羽緊張的捅捅二爺,催促道:“快說啊。”
端木淵更不理解的看向鶴羽,鶴羽,很反常。
“咳咳,咳咳咳,說,說什麼?”二爺為自己順著氣,沒好氣地想讓鶴羽去當太監。
鶴羽更急地將二爺拉起,少有的大小聲:“你說啊, 快說啊。”
“操。”二爺一把推開鶴羽,可惜沒能撼動石像。
“你剛剛和我說的,你要和王爺說的。”她沒有死的訊息會是一劑良藥,讓很多人能夠從悲傷中醒來。
二爺順著鶴羽的視線看向在上位的男人,視線裡只剩一雙深紫眼瞳,攝人心魂的震撼,恍如置身冰雪覆蓋的漠北,冷寒入心,一片蕭條。不自覺地瑟縮,引來男人更冰冷的眼神,二爺不自覺地搓搓搓手臂,這男人,讓她害怕。
“你和吳鈺什麼關係?”端木淵靠向身後的椅背,只是覺得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二爺怔愣,鶴羽亦愣住。
“眼神不錯。”二爺強壓住窒息的錯覺,勇敢地仰視著那個男人,然而,突然沒底,這樣的男人,看著就無情啊。
端木淵蹙眉,為那一句,沒大沒小的一句。
“關於我和吳鈺的關係,王爺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麻煩王爺去見一個人。”
“誰?”他誰也不想見。
“白——”二爺說得很輕。
本就安靜的水榭,突然就像真空,被抽離了所有空氣,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壓彎荷葉的 水珠一朝傾瀉,晶瑩的顏色凝固在半空,荷花停止綻放,停止凋謝,像是一滴琥珀,凝固一個世界,被琥珀色包裹,從此停駐。
颱風過境,眼眸中是明澈的深紫,風平浪靜,所有掙扎,所有不甘,都沉入海底,寧靜成一處海灣。端木淵斜斜地坐著,嘴角緩慢地挽起,淺淺的一道弧度,流沙走過時間,莫邪漫過空間,她還沒有遠離,還在他可以看見的地方。
一隊螞蟻爬過門臺,一滴水珠滴落,終將磐石滴穿。失而復得說完喜悅勒緊心臟,一點一點腐蝕堅持。眼角溼潤,卻又隱忍,一個字,此生不會後悔。
二爺看著端木淵,不確定地看著那個男人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實話說,她看不懂,如同白讓她看不懂一樣的看不懂這個男人。
“她並不好,一直昏迷。”孩子的事突然就不敢說。
“帶我去見她。”端木淵起身,一刻也不願耽擱,想要立刻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