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端木淵難得正視獨孤蘭,不是他想看,而是獨孤蘭身上披著的那件夜幕讓他不得不看,不太好的記憶回放,端木淵在心底暗罵一聲‘該死的’。
獨孤蘭被南兒扶著款款起身,期間還很虛弱地傾了下身子。
“娘娘。”南兒驚呼一聲,是惺惺作態也只是真的擔心。
獨孤蘭責怪地按了按南兒的手,垂首站著,等待著殿上的帝王道一聲關心。只不過,獨孤蘭為此準備好的大段的表白全都白費,從最開始,她就誤會了。而殿上的端木淵直接忽視了那一小段的不和諧,他只是在糾結那件‘夜幕’,礙眼地想毀了。
獨孤蘭等了半晌,一個音節都沒聽到。貝齒咬住下唇咬到泛白,獨孤蘭提起勇氣正視她愛著的男人,她賭他對她有情,她賭他不是喜新厭舊的人,端木淵的確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他心心念唸的只有他一個。
“皇上。”聲音柔軟,隱隱含著些怨氣。獨孤蘭攀上他的眉眼,也感覺整個過程似一條漫漫長路,她走得艱難,也想終點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
端木淵淡淡地掃過獨孤蘭的臉,她是能讓他記住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倒不是因為獨孤蘭的美貌,客觀來說,獨孤蘭的相貌只能算是中上。之所以記住,是獨孤蘭長得像她的父親獨孤遼。一眼,端木淵至少確定這個女人苦瓜哦,雙眼腫腫的,臉色蒼白憔悴,我見猶憐的樣子。眉心淺皺,端木淵發現他似乎只對那個女人的眼淚無所適從。
“皇上,臣妾——”獨孤蘭欲言又止,水霧迷濛了視線。
端木淵不動神色地看,確定以及肯定如果獨孤蘭再不說正事,他就不浪費時間了,他要籌備婚禮,他現在很忙,沒時間看女人哭。
獨孤蘭不懂地凝著殿上的男子,為什麼那麼冷淡,為什麼讓她感覺自己也像在唱一出獨角戲,不該的,他那麼寵愛淺白,她從來都知道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是為什麼這樣冷淡,吝嗇地不願意給她一句關心。她依然堅信,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愛,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出火海,如果不愛不會將這件‘夜幕’贈予她,如果不愛,獨孤蘭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地哽咽出聲,雙手遮住眼瞼,已經淚流滿面。
她愛他,那麼愛他,無怨無悔地隨他一路走來,始終相信地墨墨維持他們的愛情,他想要天下,她也儘自己的一份力,請求自己頑固的爹爹幫助他,他一統天下,她也不哭不鬧地接受他更多的女人。她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也不像傾城耐不住寂寞,可是為什麼一個南詔公主便輕易取代了她的位置,為什麼她的付出沒有得到回報,為什麼她不能站在他身邊。獨孤蘭低低抽泣,為什麼不是她。
端木淵免疫地準備走人,剛動一下,便被某人似笑非笑的鳳眼給壓回座位上。靠進椅背,端木淵越過獨孤蘭,很想用眼神把金曲洛凍死。
習慣跳過通報亂闖的金大少爺放肆地天下難得,他心情不錯地看著捂著臉哭泣的獨孤蘭,睨一眼端木淵,曖昧地笑。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參見賢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金曲洛懶懶地喊,給端木淵蠻子地鞠了個十五度的躬。展開他鶴舞乾坤的衣袍,雙臂橫胸,很大爺地往裡面闖。
獨孤蘭聞言,迅速抹乾眼淚,胡亂地行了個禮:“臣妾告退。”
金曲洛攔住欲離開的獨孤蘭,遞了塊絲絹過去:“怎麼微臣剛到,娘娘就要走莫不是不待見臣下。”
獨孤蘭踟躇地看著眼前的絲絹,上好的絲料,繡著精緻的牡丹花,怎麼看都不像是男人身上會出現的東西。
“賢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哭得這般傷心。”金曲洛作勢要為獨孤蘭拭淚,被一邊的南兒迅速攔下。
“大膽。”南兒嬌喝,尋常人家的女子都不可被男子這樣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