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螭淡笑著對葉野成點點頭,葉野成帶著人出去,魏王妃也招呼著王府的人出去,偌大的花園內,只留下衛螭和李泰倆人。
待人都出去後,李泰滿面傲色,昂然道:“本王自幼受盡雙親疼愛,父皇愛惜我的才華,常於眾臣面前誇我,說我善文,才思過人。而李承乾呢?他有什麼?”
衛螭淡淡道:“諸位臣工們,人人誇太子處事得體,沉穩大度,聰敏慧捷,在陛下巡幸離京期間,善盡太子監國之職,其才能,有目共賞。陛下沒有像對魏王般,萬般誇獎,陛下只是派了許多事務讓太子去做。”
李泰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道:“這天下,是我大唐李家的天下,這江山,是我大唐李家的江山。這天下地皇帝、主人。是我父皇,這天下,是由父皇定奪!”
衛螭依舊不鹹不淡地表情。道:“陛下說過集思廣益,陛下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李泰一窒,陰森森的道:“父皇非嫡長子。”
衛螭暗中翻個白眼,道:“可太子也並非息王,王爺也只是魏王。”
“你……!”李泰氣結。卻又一時抓不到話反駁。
衛螭淡淡道:“以前,我看過個故事,那個故事說,廟前立著的旗杆上,旗子被吹得呼呼直響,有兩位小和尚爭論,一個說是旗在動,一個說是風在動。兩人互不相讓,都認為自己說地是對的,這個時候,他們的師父就說了。非旗動,非風動。而是心在動。”
李泰臉色難看至極,瞪視著衛螭,似欲撲上來打人。衛螭不管他,繼續道:“如今是天下安定的貞觀朝,不是武德年間,魏王只是魏王,承乾太子也就是承乾太子,陛下是獨一無二的陛下。不知玄魏王可還記得幼時的玩伴?安陸王、河東王、武安王、汝南王?這些曾與王爺一塊兒嬉戲玩耍地人,去了何處?”
“王爺,欣世子才四歲,徽小公子也不過兩歲,恐怕連死是何意都不明白!不知息王九泉之下,見到愛子安陸王時,安陸王是否會問他那是何地,為何與他同在!安陸王是否會問息王,承道何錯,要與息王共赴九泉!”
“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估計陛下不會這麼處理您,最多麼,也就是貶斥遠地,永不召見,只是可惜了無辜的王妃和兩位小王爺,遠離繁華之地,一輩子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稍有懈怠。從醫學上說,這人吧,心情不好,壓抑的時間久了,是很嚴重的事情,輕者悶悶不樂,重者鬱鬱而終,終生不見開心顏,日子萬般無味兒。想想,剛才兩位小王爺的笑容是多麼的燦爛純真,多麼可愛。我也是做父親的人了,只願我地孩子,天天露出那樣的笑容,則做父親的,餘願足矣。”
說完,衛螭起身,抖抖衣袖,道:“那個風動、旗動、心動的故事,我曾與我家夫人討論過,我夫人說,無欲則剛,萬般煩惱皆由心生,無關乎風,也無關乎旗,唯心爾。人地眼睛,如果只盯著一處,則容易造成偏聽偏信,處於危險境地而不自知。建議王爺靜下心來,仔細看看、想想吧,或許,多看看,眼睛就亮了,多想想,心就清明瞭也說不定,是吧?”
李泰沉默著不說話,緊握的雙拳,繃得緊緊地身體,不停的顫抖著,衛螭心中一陣苦笑,道:“好了,話說完了,王爺把想說的都說了,我也說了。接著鍛鍊吧,惠,這減肥運動,是一個貴在堅持的過程,今天的量還沒完成呢,請繼續努力吧。”
說完,衛螭扯著嗓子朝外喊:“夏生,把我的戒尺拿過來,我要監督魏王繼續鍛鍊。”
衛螭喊了這麼一嗓子,李泰被他這一嗓子喊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過,拜這一嗓子所賜,眾人知道談完了,潮水般湧進來,李欣牽著李徽,手裡拎著衛螭給做的風箏,仰頭,巴巴的問李泰:“父王,今日功課已畢,孩兒還可以再玩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