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紅蓮,是你!”一時間,手心中皆是冷汗。
難怪!難怪一路從帝京逃出,不管自己逃往何處,均會遇上追兵,原來,紅蓮竟是她埋在自己身邊的奸細!
七年!七年啊!自己竟然相信,阮雲歡身畔這個丫鬟,竟然是真的迷上自己,才趕來投奔。
這一瞬間,再想起沙場征戰,她屢獻奇計……一個小小的丫鬟,又豈會有此之才?分明是主子授意,只為了取信自己而已!
紅蓮被他喝問,腦中頓時轟的一響,結舌道,“不……不是……”
“紅蓮,做的好!”阮雲歡清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自從七年前,她偷盜戰略,私投淳于昌,這還是主僕二人第一次朝面。也是……她為她的背叛,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你這個賤人!”淳于昌大怒,手中長劍疾揮,鮮血橫飛,竟不等紅蓮辯駁,已一劍揮為兩段。
紅蓮的屍體砰然倒地,雙眸大睜,帶著驚恐和不信,嘴巴大張,似乎還想辯駁什麼。
鮮血濺上頭臉,淳于昌腦中一個激靈,一瞬間,頭腦卻有一些清醒。方才,分明是受了阮雲歡離間之計。只是,如今紅蓮縱然不死,也已經無用,倒不如……
心中念頭電閃,突然轉身,將長劍一拋,“噗嗵”一聲向二人跪下,啞聲道,“皇兄!皇嫂!是臣弟錯信這賤婢挑唆,才會行差踏錯,但請皇兄饒過臣弟這一回!”一邊說話,一邊向二人膝行而去,眼見離二人已不足兩米,突然手腕一翻,寒光乍現,便和身向阮雲歡撲去。
這二人中,淳于信武功極高,處事決斷,阮雲歡卻機警多智,行事狠辣。一則,他無把握擒住淳于信,就算擒得住,料來以阮雲歡為人,也斷斷不會輕易受自己威脅。而淳于信對阮雲歡用情極深,若是擒住阮雲歡,自可逼淳于信就範!
電光火石間,變故橫生,而對面二人,似乎嚇傻一樣,竟然一動不動。
淳于昌心中大喜,笑意剛剛在唇角顯現,但聞弓弦聲響,風聲勁疾,還不等他反應,已“噗”的一聲,正中肩頭。
淳于昌手臂劇痛,手中匕首已難拿捏,脫手跌落塵埃。
緊接著,阮雲歡身後一人閃出,一腿橫掃,“砰”的一聲,淳于昌身子頓時飛起,“啪”的一聲落在十餘丈外,跟著幾個翻滾,才停了下來。
阮雲歡揚眉,轉頭向方才鐵箭來處望去,但聞蹄聲得得,一人一騎,慢慢自山道上行來,揚聲笑道,“齊王殿下,睿敏郡主,別來無恙!”
“九皇子?”阮雲歡微詫。來人竟是蒼遼九皇子,耶律辰。
淳于信也是微微揚眉,卻含笑應道,“原來是九皇子駕到,有失遠迎!”自己登基已有七年,此人還以舊時稱呼,當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耶律辰含笑抱拳,笑道,“不必客氣!”轉頭望向那裡剛剛爬起的淳于昌,問道,“不知此人,要如何處置?”
淳于昌臉色灰敗,突然大聲道,“四哥,好男兒當戰死沙場,今日臣弟知你不會放我,那便請四弟親自來取臣弟性命,以免臣弟死於婦人之手!”
淳于信向他冷冷而視,淡道,“你為一己私慾,竟然忍心將陳大將軍滅門,此等喪心病狂之徒,豈配做朕兄弟?”
阮雲歡微微挑唇,淡淡道,“淳于昌,今日你已必死無疑,只是瞧在你和皇上兄弟一場的份兒上,再送一人與你同路!”
話聲一剛,但見身後汪世繞出,將手中拖著的一人向他重重一推。
“阮雲樂!”觸上對方傷疤縱橫的面容,淳于昌失聲低呼,聲音中,滿是厭憎。
這七年來,阮雲樂在恭親王府中,受盡折磨嘲笑,當真生不如死,此刻一見淳于昌,頓時一聲嘶喊,張臂將他一把抱住,嘴一張,頓時咬住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