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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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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古道道:“我對朝中事不大瞭解,只是土司之事怎的和凌陽王扯上關係?”

怎麼不能?人是穿一條褲襠子的。廣西總督微笑道:“凌陽王向來關心廣西政務,事必躬親,愛民如子。”

馮古道聳肩道:“這樣一來,田大人豈非無事可幹?”

要真無事可幹也好,偏偏還要夾在朝廷和凌陽王之間。廣西總督站起來,朝京城的方向遙遙一拜道:“下官愧對朝廷,有負聖恩啊。”

薛靈璧被他繞得不耐煩了。馮古道也喜歡繞,卻沒有繞得像他這樣不讓人待見,乾脆親自上陣道:“田大人看,凌陽王此來的真正目的為何?”

廣西總督身體一震,慢慢地坐回座位,腦海裡不斷地分析著他的話,然後輕聲道:“侯爺的意思是?”

他是不是想造反這種話是不能直接問的。

所以薛靈璧說的是,“本侯聽說,田大人這一年多來,與凌陽王相處得並不融洽。”

何止不融洽,簡直是涇渭分明。主要是他不要跨出自己的府邸,不要去幹涉廣西的政務。

廣西總督想起剛來第一夜,凌陽王帶著兵衝進他房間,與他笑眯眯地喝了一杯酒的情形,不由又滲出一身冷汗。為這件事,他連上三個摺子參他。本本都是往滔天大罪上參,但本本都石沉大海。這讓他徹底明白廣西算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擺明是對於凌陽王,皇帝沒轍治,只能寄望於拍下去的官吏爭氣點。但是爭氣要靠挺直的腰板子,挺直的腰板子靠的是強硬的後臺。光靠他一根脊樑有什麼用?還不夠對方一掰的。

他兩眼一紅,“下官愧對……”

“田大人是暗示本侯參大人一本麼?”薛靈璧對著他那雙水泡眼實在沒什麼好感。

廣西總督的淚頓時收起道:“侯爺準備如何參下官?”

薛靈璧面色不變,“往死裡參。”

廣西總督面色大變,“侯爺,其實下官有難處啊。”

早說不就好了。

薛靈璧道:“此話怎講?”

“唉,其實下官在廣西不過是個空架子。”他有些琢磨出薛靈璧的來意了。故意迴避凌陽王,卻又句句不離凌陽王,這分明是皇帝派來徹查的。換句說,薛靈璧這次代表的是皇帝的眼睛。

他像古井一樣死了多年的心又活絡起來。“這樣閒散度日,倒不如回江浙,哪怕是當個記文書的小吏也好。”

薛靈璧道:“田大人言之有理。”

廣西總督的眼睛亮了。

“可惜皇上這次讓本侯來體察廣西民情,本侯對廣西不甚瞭解,也不知道要體察到何年何月……”

“這點下官還能幫上一二的。”得了暗示的廣西總督很識時務。

謀反有理(二)

是夜,他們在總督府住下。

秋風送爽。

馮古道坐在窗邊喝茶。輕風從他肩上溜過,直奔案後認真閱卷的薛靈璧而去。案上燭火微晃,橘色的光在那顆明豔的硃砂痣上跳躍了下。

茶水見底。

他拎起茶壺正要再倒,卻發現壺裡的也空了。

“來人。”薛靈璧忽然抬頭道。

馮古道揚眉,“有進展?”

僕人匆匆在敞開的門外站定,“小的在。”

“再去沏壺茶。”薛靈璧說完,又低下頭去。

馮古道看著僕人進來,小心翼翼地接過茶壺,一溜煙地跑出去,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茶很香。”

薛靈璧頭也不抬道:“這種苦丁茶是貢品。”

“是麼?”馮古道微愕,皺眉地看著杯中茶。剛才那一句是順口說的,其實他覺得這茶……有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