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道:“皇上聽說侯爺在廣西身體欠安,十分擔憂,所以特地派咱家來看看。皇后娘娘也帶了幾句話,要我轉達給侯爺。”
他說是要轉達,卻不繼續說下去,顯然是要私下裡談。
嶽凌知趣道:“外頭站得累,不如內室再談。”
黃公公遂和薛靈璧和馮古道三人一到進了內室。
衛漾和嶽凌被留在外頭。
嶽凌轉身想走,卻聽到衛漾小聲道:“侯爺的腿不是我打斷的。”
嶽凌道:“我知道。”他只是塊頭大而已,真打起來,經不住薛靈璧一拳的。
“那侯爺為什麼要這麼說?”衛漾忽而緊張道,“該不會是想利用我來對付父王吧?”
嶽凌驚訝道:“沒想到世子竟然能這麼想?”
“難道真的是?”
“不是。不過王爺若是知道世子這麼想,一定老懷安慰。”
“那是為什麼……”衛漾百思不得其解。
嶽凌看不過去,提點道:“你最近是不是和明尊走得很近?”
“不近。我幾次請他們出門,他們只去了一次而已。”
“幾次請他們出門?一次而已?”嶽凌拈著小鬍子道,“那你想讓他們跟你去幾次?”
“每天當然是最好,再不濟,一月十次?每日悶在莊子裡,多無趣。”衛漾振振其詞,“難得侯爺和馮兄來到南寧府,更難得我與馮兄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嶽凌似笑非笑地瞥著他,“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賜婚有理(七)
“出在哪裡?”衛漾問。
“你說,他們在裡面談什麼呢?”嶽凌將話題帶開。
衛漾不滿,臉立刻板下來,“你故意不說?”
“既然知道是故意,又何必再問?”嶽凌老神在在,絲毫不以為他的臉色而緊張。相識這麼多年,他太清楚他的威嚴是他容貌帶來的表象,戳穿這張虎皮,他還是一隻小綿羊。
衛漾瞪著他。
嶽凌伸了個懶腰道:“王爺似乎又去下棋了,我正好去打個盹兒。”
他剛要轉身,馮古道他們出來了。每個人都沒什麼表情,但每個人眼睛裡似乎又帶了什麼表情。
“你們沒事吧?”衛漾雖然遲鈍,卻還不至於遲鈍到看不出來。
薛靈璧嘴角微微一揚,“沒什麼。只是感謝皇恩浩蕩而已。”
馮古道不慍不火道:“侯爺果然忠君愛國。”
“你要多學習。”薛靈璧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黃公公的臉色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卻又不能笑,半晌才道:“皇上交代給咱家的差事咱家已經完成了。只是侯爺的傷,咱家委實很擔心。”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黃公公不必擔憂。”薛靈璧對他的口氣比進去前要客氣得多。
黃公公很識相,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廣西不受歡迎,當下也沒有強求,“既然如此,那咱家這就啟程回京,省得皇上惦念。”
就算嶽凌心裡巴不得他早走,但是口頭上還是不得不挽留一下。“南寧府有不少美景,黃公公若是不急,不如多留幾天?”
給皇帝回信怎能說不急?要是說不急,這回去就又是一條罪名。黃公公含笑道:“多謝嶽先生好意,咱家皇命在身,實在不能久留,還請見諒。”
嶽凌當下親自送他出門。
黃公公帶的是密旨,又是微服,所以隨從不多,所以離開時也不招搖,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嶽凌送黃公公出門,衛漾卻沒去,他好奇地問薛靈璧道:“他究竟說了什麼?怎麼你們看上去都怪怪的?”
通常密旨的內容除了皇帝指定的人之外是不能輕易洩露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