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湄~”君墨染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暫時先別說話,轉而對老夫人道:“娘,說她背夫潛逃實在太嚴重了一點。她去暮雲,我是知情的;陪她去的是張彪,衙門的捕頭,再說還有小三跟著。”
“哼~”老夫人神色陰鷙,望著君墨染一徑冷笑:“你別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藍三要是你派去的,還用半夜三更追去幹什麼?”
“你誤會了~”君墨染輕描淡寫地道:“她的馬車壞在路上了,晚上沒法回來,我這才去接她一趟。”
“哈!”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她算老幾?只不過一個妾室居然這麼大的譜,要你這個王爺親自去接?你不怕丟人,我都替你臉紅!”
君墨染臉一紅,好在有面具遮著旁人倒是看不出來,沉默以對。
面對老夫人的質問,他自己都有些迷惑了。
為什麼聽到她跟張彪去暮雲,自己會這麼激動,連夜把她帶回來,有什麼意義?
他的冷靜呢?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呢?為什麼一遇上江湄就全都灰飛煙滅了?
箇中緣由,他已不願意去想,更不願意旁人追究。那是他心底的一道咒,一旦開啟就會萬劫不復。
“沒話說了?”老夫人冷笑:“知道理虧了?不再替她掩飾了?”
姜梅皺眉,淡淡地道:“老夫人所指控的那些罪名,我通通都沒做過,問心無愧,不需要別人替我掩飾。”
“好一個問心無愧!”老夫人叱道:“就算墨染知情,你是王府的妾,不是衙門裡的杵作!你不知羞恥,跟著野男人在外拋頭露面就算了,王府的臉都被你丟光,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無愧於心?”
這老太太口口聲聲談臉面,句句不離身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既然她這麼喜歡身份,她若是不拿身份壓她一下,豈不是對不起她?!
“老夫人所言極是,”姜梅裝得一臉恭順的模樣,十分委屈地道:“為王府顏面著想,我本來不欲去,可我若拒不肯去,那便是抗旨不遵!去了是丟臉,不去是抗旨,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得以我只好去了。”
“抗旨?”老夫人一驚:“抗什麼旨?”
笑話!她縱火潛逃,莫非還有理了?居然敢拿出皇上來壓她!
姜梅只靜靜地望著她,並不接話。
這問題還真是好笑,抗了要殺頭的旨,還能是什麼旨,總不會是草紙吧?
老夫人被她瞧得惱羞成怒,拍桌叱道:“別以為皇上召見你過一次,就能拿這個來糊弄我!皇上何等英明,怎麼會放著朝裡那麼多能人異士不用,偏要你一個女流之輩去辦案?”
“娘~”君墨染這時已穩定了情緒,慢慢地道:“這點她倒沒說謊,這事確實是皇上讓她去辦的。”
老夫人聞言一愣,默了半晌,冷然嘲諷道:“她說是就是了?”
姜梅不聲不響,從懷裡摸出那塊金鑲玉的龍形玉佩,雙手奉上恭敬地呈放到炕桌上。
君墨染本以為她只是信口搪塞,心中雖對她大話欺瞞老夫人不滿,但私心裡並不想讓她受罰,不得以替她圓謊。
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拿出憑據來!
他對這塊玉當然並不陌生,沒想到楊嘉燁會把這件從不離身的玉佩交到她手上。頓時心潮翻湧,百般滋味在心頭。
“這,這~”老夫人瞧了玉佩上的銘文,心中一驚,老臉陣青陣紅,訥訥了半天,忽地強橫地道:“就算是皇上要你去的,也不能一聲不吭獨自離京吧?怎麼說,你現在名義上還是墨染的妾呢!”
姜梅沒吭聲——在這一點上她確實有所疏漏,被人指責,無話可說。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老夫人見姜梅不吭聲,又有了底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