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景兒尷尬萬分,特別是見石梅低頭不語的樣子,莫名就覺得沒面子。自己是從石梅那兒聽來了訊息,然後到秦項連耳邊說嘴,討好一般,有些掛不住。
石梅倒也並沒有這心思,只是無聊得有些困了。
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項連與白舍對視了一眼,彼此厭惡心照不宣。
秦項連總覺得白舍的眼裡,似乎是含著幾分嘲笑,這讓他很不痛快……他一個堂堂的王爺,何時如此被人看輕過?!再看石梅,就見她身上蓋著一塊白色的毯子,似乎有些睏倦,靠在白捨身邊盯著火堆發呆。
暖暖火光映得她雙頰微紅,犯困的樣子,很是討喜。
秦項連又想起那日她與自己生氣時候的樣子來,心中不甘,這樣好一人,當初自己怎麼就放她走了呢,早該懷疑她根本不是陳栻楣啊。
鸞景兒在一旁,就見秦項連眼神變換,視線卻始終有意無意往石梅身上掃,心裡更加不悅起來……男人,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就好麼?!
聚寶之地,裝神弄鬼
又坐了一會兒,石梅覺得自己睏倦得厲害,不過又不想睡覺,就怕睡著了,一會兒白舍烤了野味,自己也吃不著。
白舍見石梅腦袋一點一點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樣子跟只犯困的貓似的,便道,“睡會兒吧。”
石梅仰臉看看他,糊里糊塗問,“你啥時候去打獵?”
白舍愣了良久,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麼也得等雨停吧。”
“哦。”石梅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此時,旁邊那三人也已經入睡,那大漢四仰八叉躺著,鼾聲如雷,瘦高個子閉目養神,大和尚則是盤腿打坐,嘴裡嘀嘀咕咕,像是在唸經。
秦項連看石梅,如今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見她犯迷糊了還惦記著打獵,心中懊惱,以前怎麼就不帶她出來打打獵呢?如此心思,完全不顧身邊鸞景兒如今是何種情態。而再看鸞景兒,就見她低垂著雙目坐在秦項連身邊,也不敢依偎上去,再看石梅,靠著白舍。白舍是龍鳳般的人物,秦項連又是滿眼的關切,鸞景兒心中越發自苦起來,反反覆覆只歸結為一句——為什麼啊?!
而正當石梅準備放棄了,安心打個盹的時候,破廟外頭的雨聲倒是輕了下來,傾盆大雨轉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石梅昏沉間,只聽到嗚嗚的山風四起,這山風也不道是穿堂風還是迴旋風,總之這風聲尤其詭異,乍一聽,就如同老婦哭泣一般,沙啞淒厲。
鸞景兒本就是大家閨秀,如今又是清醒著,一聽這風聲,驚得臉色都變了,靠上身旁秦項連的胳膊,低聲道,“王爺。”
秦項連轉眼看她,就見她此時受了驚嚇,楚楚可憐之態實在動人,便伸手將她摟了過來,輕拍她肩頭,低聲道,“別怕,只是風聲而已。”
鸞景兒點點頭,見秦項連眼裡滿是憐惜,心頭也安了些,突然覺得,石梅走了真好,最好她與白舍能情投意合趕緊成親遠走高飛,省得王爺再三心二意。
同時,石梅也醒了,她睜開眼睛,似乎有些茫然,發了一會兒呆後,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白舍,問,“唱曲兒?”
“嗯?”白舍不解。
“我聽到有人唱曲兒。”石梅說。
白舍微微皺眉,對面的秦項連也是一愣,醒著的眾人都靜下心來側耳一聽,突然間,就發覺在那嗚嗚嗚的山風之中,夾雜著一個古怪調子,像是有個女人在唱曲兒,曲調婉轉隱約可辨。
石梅年幼之時最喜歡跟著家裡幫傭的老媽子們去聽曲兒看戲,所以分辨得出這調子。
“像是文琴戲。”石梅小聲對白舍說。
白舍微微一愣,問,“這麼肯定?”
“嗯,我以前認得個老媽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