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聆不知道他暈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開始有意識的時候，身上壓著個人。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憑感覺知道自己光著上身，下半身就穿了條褲子，赤著腳。視線往下，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放著一隻手，胸前埋著一顆腦袋，自己的下巴正被人啃著。

這人不是蒼炎是誰。

他伸手推開蒼炎，自己半坐起來，正想叫他別鬧了，卻不期然的看見了他的眼睛，那雙沒有眼白，周圍一片黑色，只有紅色瞳孔的眼睛。

突然對上這麼一雙眼，猝不及防的，燕聆被他嚇了一跳，“蒼炎，你……”

蒼炎趨身上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又把他壓了回去，薄唇幾乎貼著他的嘴唇，吐著熱氣，“噓，別說話，乖。”

燕聆被蒼炎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動不動地被蒼炎親著。他睜著眼睛和一直親他的蒼炎對視，平常人這個模樣，早已經失去理智徹底入魔，但蒼炎居然還保持著理智！

燕聆把頭撇向了一邊，問蒼炎：“蒼炎，你認得我是誰嗎？”

“當然認得。”蒼炎舔著燕聆的耳朵，“你是燕聆。”

燕聆完全抵不過蒼炎雙手的力氣，他只能道：“你先別這樣，告訴我，你之前發生了什麼？”

蒼炎依然一下一下的親著他的臉，在親吻的空隙中說道：“我進階了。”

“什麼？！”燕聆驚訝的轉過臉看他，“進階了？”

蒼炎捧著他的臉，對著嘴親了親，終於放過他，扯過旁邊掛在樹枝上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然後坐在他身邊，道：“正常情況下，我現在這個狀態已經算是魔人，但我不僅能保持理智，還能控制自身靈力，這種情況，應該叫做魔化。”

“魔化？”

蒼炎伸手替他理了理被他壓在衣服裡的頭髮，“正確來說，現在的我，是半個魔人。”他指了指自己的靈脈處，“進階過後，我這裡多了一個核。”

“核？像魔核一樣的核？”

蒼炎點了點頭，這種變化太詭異了，核的出現讓他產生自己不再是人了的錯覺，“核的出現，可能與我之前服用清靈丹有關，進階丹皇卻沒變成魔人，也可能與來之前煉化的那顆祛魔丹有關。”

若沒有這兩類靈丹，蒼炎將會是徹底沒救的魔人。所以核的出現帶來的失落鬱悶，又因為他大難不死後鬆了口氣。

燕聆穿好衣服後，看著蒼炎的眼睛，頗為擔憂，“那你的眼睛怎麼辦？你這樣出去，會被其他人視為異類的。”

蒼炎笑了一下，“你介意嗎？”

燕聆搖頭。

蒼炎伸手撫上燕聆那被他親了許久的唇，閉了閉眼，然後睜開，除了瞳孔還是紅的，眼白處的黑色已經腿去了。

“只要我的情緒不過於激動，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出現。”

燕聆為他大鬆一口氣，畢竟那雙眼睛可是魔人最為醒目的標誌，就算他依然是個理智的武師，但也會被人攻擊的。

第四十章

燕聆這會兒才有時間仔細觀察他們現在身處的環境。

這地方；除了正面；周圍都是高不見頂的；被雲霧遮掩的山壁；似一把利劍自天上直立而下。正面的山體並不像背面的長度那麼長；它只有背面的一半長；山體是黑色的，到中間時突然斷開，蜿蜒的河面右也拐了一個彎，不知延向何處。

想要從這裡出去，只有從那一條河的方向找路了。因為地圖給斷崖的對面只標註了個瀑布；至於後面是什麼地方並沒有寫。

“對了。懸崖上那個是什麼東西？”燕聆回想著導致他們落入懸崖的那個魔獸，當時滿眼都是紅色的樹木，根本就沒看清那是個什麼。

蒼炎一臉寒霜；“九階變色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