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還是豔陽天。
這一日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皇宮門前的守衛們都在抱怨著這鬼天氣,暴雨令地上泛起了濛濛一層水霧,他們鞋襪盡溼,不自主的渾身哆嗦。
好不容易熬到後半夜,尋思著打個盹兒…忽的,蹇碩出現了,他風塵僕僕…連夜進宮去覲見天子,這讓所有的守衛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近來,誰人不知,烏桓南下…包圍了涿郡。
可一連幾天,是戰是和!
…依舊沒有定數。
這種時候,任何一個人的突然進宮,都至關重要…
是戰?
是和?
莫說是天子與百官,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守城士卒,他們也想知道。
半個時辰後…千秋萬歲殿內。
“陛下…南陽發回急件!”
蹇碩的模樣讓劉宏下意識的凝眉,這種時候,大漢經不起任何暴動了,千萬不要是…是南陽的譁變。
的確是南陽的事兒!
卻不是譁變…
而是南陽民心的收復!
蹇碩將南陽的時局娓娓稟報給天子劉宏。
這讓劉宏長長的喘出口氣,也讓他滿是陰霾的面頰上多出了幾許暢意。
“南陽,好…”
劉宏遲疑半天才從口中吟出了這麼三個字。
過得片刻,他再度凝眉。“羽兒能在南陽以‘石碑破土’的方式平息南陽時局,但烏桓南下,涿郡被圍的時局又該如何平復呢?”
儼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劉宏向左踱步,表情氣餒。“若是那些將門,那些氏族,有羽兒一成‘迎難而上’的決心,烏桓南下,何至於讓朕舉棋不定!”
砰…的一拳,劉宏一拳重重的砸在龍案上,整個龍案筆墨飛濺…桌子都在不動的搖晃。
蹇碩眼珠子一定,當即補上一句。
“陛下,皇長子治癒好南陽的瘟疫,平復了南陽的民心後,倒是還見了一個人?”
“人?”劉宏眸光一閃,帶出了幾分疑惑。
“從幽州涿郡趕來的簡雍…”
“簡雍?”這個名字,劉宏不算熟悉,只是聽說過幾次,他知道,是與劉備一起北上涿郡抗擊瘟疫的。
他…他…不是在涿郡麼?怎麼去南陽了?
這個問題剛剛傳出。
等等…
劉宏驟然想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這簡雍南下,是那劉玄德派出向羽兒求救的。”
莫名的,劉宏的眼眸睜開…緊緊的盯著蹇碩,像是很期待答案。
“正是!”
蹇碩如實道:“這簡雍的確是向皇長子求救的,而皇長子…他…他不知道告訴了這簡雍什麼方法,這簡雍在昨日一早就再度北上,看樣子…似乎胸有成竹!”
唔…胸有成竹?
劉宏怔住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胸有成竹…是哪來的自信?
難道…這烏桓南下寇邊,羽兒也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考慮到他此間與汝南袁氏博弈,與瘟疫搏鬥,哪一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珠玉在前,劉宏有理由相信,羽兒這一次…一定也有辦法。
“呵呵…”
劉宏冷笑出聲,一個讓朝廷權衡再三,拿不出“是戰”與“是和”主意的難題,可…在羽兒那兒,旦夕之間就提出了破解之法。
不論成敗,這也委實能羞煞朝廷,能羞煞百官了。
“羽兒打算…怎麼辦呢?”劉宏再度踱步…不由得陷入沉思。
似乎…在羽兒手中,能打的牌並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