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趙瑟便在這時曲起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頂上點燈子的□。
點燈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跌下床去蜷成一團慘叫著翻滾。門外守衛的山賊嘍囉聞聲湧進房內。趙瑟抓起方才被拋在一旁的金釵便撲向了點燈子。
作者有話要說:【1】通假
救星
匪號玉面閻羅的綁匪頭目,也就是點燈子這一支流寇的六當家的,引了陸子周進到他自己的房間後,客氣的請陸子周落座,並客氣地從桌子上那缺了嘴的茶壺裡給他到了一杯水。當然,這個所謂的客氣完全是依照他綁匪流寇身份的標準而言的。
陸子週四面掃了一眼。玉面閻羅這屋子實在是凌亂髒差得讓人嘆息,那絕對是一般懶漢之家望塵莫及,唯有深牢大獄差可比擬。
床上的被子肯定是沒疊的。翻卷著露出烏漆漆的被頭和分辨不出顏色的被單。帳子被扯下來了一半兒,彷彿還沒來得及裝回去。床頭搭的,床下塞的,椅子上扔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髒衣裳鞋襪。地上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沒掃了,髒得根本下不去腳。箱子上面堆著些散碎銀兩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還有一隻碗,大約盛著的是剩飯剩菜,也不知道多少時日了,看起來碗裡面的東西又黑又幹。方桌和桌旁的兩把椅子上則一層一層得堆著些書帛竹簡和地圖之類的東西。在這些書帛竹簡的縫隙裡有一把掉了嘴的茶壺,和幾隻或立或扣或躺的茶碗。茶碗裡積著厚厚的黃漬,碗沿兒是一圈漆黑,外面當然更不可能說得上乾淨,而一隻禿了頭的毛筆就端端正正地架在其中一隻茶碗上……
這樣一番情景該發點什麼感慨好呢?就算房子破點,傢俱爛點,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往狗窩上收拾吧!說狗窩還真是客氣了。這屋子,把狗牽進去非讓人家住,人家狗肯定也是要咬人的!
陸子周忍不住望著渾身上下明明收拾得還算整齊的玉面閻羅,心中懷疑:他是怎麼把自己收拾得能出門的?
陸子周將椅子上的書帛竹簡等物抱到桌子上,也沒有拍打擦拭,就那麼坐了上去。他說道:“有酒嗎?”
玉面閻羅看著陸子周氣定神閒地模樣,點點頭道:“有,你等著!”
他從箱子旁的一堆破草爛席堆裡拎出一小壇酒,隨手將桌子上的書帛竹簡胡拉到地上,騰出一小塊地方來,將酒罈敦在上面,說道:“你這人果然有意思,難怪能寫出那等策論來!你說的不錯,男人說話就得喝酒!”
陸子周微微而笑,並不答話。玉面閻羅拍開酒罈上的封泥,揀了兩個茶碗擺好,抱起酒罈便要往裡面倒酒。陸子周取猛然起身搶了酒罈過來,舉起來灌了一口,方才說道:“就這麼喝便是了,用什麼碗!你這流寇真沒有土匪模樣!”
“用罈子喝便用罈子喝!”
玉面閻羅抓著酒罈的邊緣提了過去,翻腕舉起酒罈,仰頭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順著他的嘴角留下來,灑得他衣襟上全是。玉面閻羅喝完了這口酒,那衣袖拭著嘴說:“看不出你這書生公子還有這份豪氣!倒像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真是可惜!可惜!”
陸子周便笑道:“過譽!過譽!我是怕你糟蹋了美酒!就你那茶碗,喝水也就喝了,再要拿來承酒,可當真是暴殄天物!”
玉面閻羅聞言呆了一呆,靠著酒罈說:“你可真不客氣!”
陸子周便以喝酒作為回答。玉面閻羅呵呵而笑,復搶了酒來喝。之後,陸子周和玉面閻羅便對面而坐,你一口我一口地拿著酒罈大喝起來。直到一罈酒被兩人灌掉了大半,玉面閻羅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
玉面閻羅將那狄桂華親筆所作的帛書往桌上一拍,大聲道:“陸兄,這篇文章當真是你所作?以兵戈奪天下,以武力成大事,丈夫之所為也!此一文實是說盡了箇中雄圖大略、胸懷氣魄。我玉面閻羅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