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原本無人問津的西域已是負天下之望,所有人都在關注著西域的變動。 席捲一個大域,調集上千勢力,金剛寺、雪山派這些頂尖大派只能作為附庸,唯有法身才可作為棋手,這等規模的戰役幾乎可以比擬歷史上那幾次正邪大戰了,自然是人人關心。 終於,到了檄文中正式發兵的日子。 全身披甲的重灌騎兵從漢庭中湧出,鐵衣森寒,肅殺冷厲,如山嶽一般壓迫,給人以沉重壓力。 這是一種可怕的畫面,血氣沖霄,五十萬人彷彿一個整體,即便宗師強者落入戰陣之中,都要被鐵蹄踐踏。 修羅寺大陣之外,許多中原俠士已經在此等待,見烏雲一般的大軍開拔而來,幾可投鞭斷流,心中都是震撼無比,漢庭威壓西域也不過是月餘時間,到底從哪找來的這樣一支鋼鐵雄兵。 尤其是沈夜和少虞自天空中走來,更是將這種震撼推向極致。 以半步法身之境登臨天榜第一,法身也甘為其臣子,這是何等的光榮煊赫。 各大門派、世家的少年天才們看向沈夜的眼神無比崇拜,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大丈夫當如是也! “這就是西漢,這就是天榜第一的威勢?”何九很是感慨,沈夜五年前還和他們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可短短五年時間,就再沒有人會將沈夜和他們放在一起比較了。 和他們東海劍莊並列於持劍六派之一的雪山派都要低頭,甘願附其驥尾,昔日故人已然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人物。 “天榜第一!”另一個方向上,江芷微的眼神很是複雜。 她從小便將師尊視為自己的榜樣,認為師尊是最厲害的,和法身高人們相比也只是年齡上劣勢,遲早要追上那些法身。 可沈夜再度出現時,她卻忍不住擔心,擔心師尊地榜第一的名號會被沈夜奪走,不曾想,沈夜竟是直接跳過地榜第一,空降天榜第一。 沈夜立於天空,發出命令:“進攻!” 聲音落下,這座五十萬人的龐大戰爭機器開始運轉,共同演練戰陣,這戰陣是沈夜從莽荒世界得來,稍作改變,修改成了適應這個世界的陣法。 在戰陣的調配下,氣血結成赤色長龍,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著修羅寺的護教大陣。 不過幾次攻擊,修羅寺的大陣便已經搖搖欲墜,幾欲破裂。 “該死!那個小輩從哪裡學來的這種戰陣?”大阿修羅心中暗罵,他本想靠護教大陣削弱一些沈夜和那個法身的力量,結果那兩人還沒出手,只靠軍陣就將他逼到這個地步。 “血祭!”大阿修羅一聲令下,十幾萬僕役哭嚎著被投入到中央血坑之中,這些人大多是拜入修羅寺的弟子,只是資質不夠,被打為僕役。 他們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還有一次機會,只要能突破到開竅,還是有希望進入外門。 “邪魔歪道,該殺!” “這些邪魔當真是殘忍至極!” 見到這一慘狀,中原各派都是勃然色變,不少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弟子差點吐了出來。 正道之中雖也有齷齪之事,但至少還是要些臉皮的,絕不可能有這種駭人聽聞的事發生。 血祭十幾萬僕役弟子後,修羅寺大陣上方出現一道虛影,長有九頭,千臂千眼,正是傳說中的阿修羅始祖,這虛影出現的一瞬間,便將軍陣結成的血氣長龍一口吞下,不可謂不兇戾! “變陣!”沈夜一聲令下,二十位外景強者進入大陣之中,弱者不過剛跨過第一層天梯,最強者甚至是如沈夜一般的半步法身。 在這二十位領頭外景的帶領下,氣血長龍變成了一條條赤色鎖鏈,將阿修羅始祖陣靈束縛,任那虛影如何嘶吼搖晃,也始終無法掙脫禁錮。 “好強大的陣法,莫非是上古人皇傳下的軍陣?”真武派張遠山喃喃自語,他已經從長輩那裡知道,沈夜麾下那位法身來自人皇遺族。 “這才是大軍應該有的氣象!”秦王趙警世感慨萬分,晉朝的軍隊雖然也會結陣,但威勢和漢軍相比差得太遠了,只能鎮壓一些小門小派,對於頂尖宗門、世家毫無威懾。 大阿修羅冷著臉,目光從身後那群弟子、護法身上掃過,在他們膽戰心驚的眼神中,總算沒說出繼續血祭的話語,而是沉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