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女子的呼喊聲傳入了老酒鬼的耳畔,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像是以往般的喜形於色,從那呼喊聲中,他聽到了一絲驚慌,也聽到了一絲哭腔。
“這是怎麼了。”他心中問著自己,而一個手推車緩緩推進了他的大院。
“騰!”的一下,老酒鬼猛然站了起來,他乾瘦的身軀一顫,一眼就看到了那手推車之中抱著腦袋不斷打滾的楚鳴,那七竅流血的模樣,慘不忍睹,後方的丫頭已經哭的滿臉淚痕。
他知道,出大事了。
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人發現,老酒鬼扛著楚鳴進了屋子。
這屋內十分樸實,除了酒氣還是酒氣,一地的糟糠顯然是釀酒時留下的,分三個屋子,每個裡只有一個床鋪,老酒鬼便將楚鳴放到了屬於他的床頭上,一臉嚴肅的道:“怎麼回事。”
“嗚嗚嗚……”丫頭泣不成聲,抹了一把眼淚,隨後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酒鬼。
聽得這事,老酒鬼眉頭皺了起來,點了一袋煙,坐在床頭,看出那不斷翻滾的楚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於他們一個小村莊的平凡人來說,惹了王家,無疑是找死的舉動。
“爹……”但就在這時,一個顫抖的手抓住了老酒鬼的胳膊,是楚鳴,他緊咬著牙齒,青筋畢露,也不知為何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灰濛濛的眸子望著老酒鬼:“爹,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去找王家的人認錯。”
“哥!”
聽得此話,丫頭急了,她眼睛哭的通紅,望著老酒鬼喊道:“哥又沒錯,讓他去王家認錯,那不是送死嗎!”
老酒鬼一直沒開口,直到此刻,他磕了磕菸袋,揉了揉眼角,道:“嚷嚷什麼,我何時說過要讓狗蛋去送死。”說罷,他又看了看天色,沉聲道:“我從小怎麼教育你們的,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慌,他王家能如何,殺了我們又如何!我是你們的父親,有事我扛著。”
說罷,直接轉頭離開了這屋子。
楚鳴和丫頭都是愣住了。
這五年來一直少言寡語,除了喝酒便是喝酒的男人,今天卻給了二人一種能扛住蒼天的錯覺。
丫頭望著老酒鬼的背影,嘻嘻一笑,將被子蓋在了楚鳴胸口後便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的楚鳴,頭疼,劇烈的疼,但他沒有心思去想了,滿心全被這濃濃的溫情所覆蓋,終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是個陰天,烏雲遮日,淅瀝瀝的小雨席捲著這祥和的小鎮,也不知道怎麼的,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老酒鬼坐在屋外的房簷下面,望著天空的大雨,抽著煙。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連串竹子敲地的聲音出現,楚鳴拄著一根竹棒,來到了這門口,這竹棒是四年前,老酒鬼為楚鳴送的生日禮物,雖然不知道楚鳴真正的生日,但撿到他的那一天便算成了生日。
“爹。”
楚鳴輕呼了一聲,眼中咬著嘴唇,十分自責的樣子。
老酒鬼沒回頭,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門檻道:“坐下。”
楚鳴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老酒鬼旁邊,聽著那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道怎麼的,心中那一絲煩亂和不安彷彿隨著雨水落入了地面,然後消失不見了。
“爹。”楚鳴張了張口:“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若是他們敢來欺負你,我會將他們都殺了。”
話音落下,一股寒氣從楚鳴體內繚繞而出,使得天空的小雨都為之一頓。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若是他能忍受住強烈的頭痛,哪怕是通絡巔峰也逃不過他的殺伐!
老酒鬼被那殺氣侵染的臉色白了一些,但他沒有什麼驚訝,從撿到楚鳴的那一天他就知道,此人必然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