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雪跺跺腳,羞紅了臉,“染姐姐,你也打趣我!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同你玩兒了。”她嘟了嘟嘴,快步往前走,走了一段路,見慕清染不曾跟上,又回頭過來看她。
慕清染暗自好笑。雖然大房的慕李氏有些勢力眼,大伯也有些不知輕重,但總的來說都是為了慕清雪好。
而慕清雪雖然有些小女孩的心思,但卻勝在良善,她自然也就照應兩下了。
慕清染加快了腳步,現在她倒是很想看看慕清柔的慘狀了。本來若是慕清柔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她也不想多做什麼,偏偏她愛蹦躂,算計家裡頭,真當別人都是紙糊的,沒脾氣呢。
劉氏最後帶幾人進了個屋子,還未曾進入深冬,屋子裡卻開始燒起了地龍,暖烘烘的很,卻因為太熱,有些讓人呼吸不上來,顯得極為沉悶。
幾人進來時,韓香衣正從內室出來,見到劉氏,忙微笑地低頭見禮,“見過母親。”
只見韓香衣穿著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外穿緞織掐花對襟外裳,與她以往的素雅衣著相比,極為的華貴。婷婷而立,就好似一朵綻放的牡丹,妖嬈雍容。
慕清染挑挑眉,想來韓香衣在明郡王府過的日子都是極為不錯的啊!這些綾羅綢緞都是隨手捏來,而且很會討劉氏的歡喜。不然,就憑一個妾室,也配讓人稱作母親。
不過,恐怕其他幾人就看不過眼了。
果然,慕老太太一見到她面色便是一沉,而慕寧氏更是瞪大了眼兒,恨不得吃了她的可怖模樣。
只要想到眼前這人害得自己的女兒丟了孩子,她就恨不得撓花她那張精緻漂亮如花的臉。韓家的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韓香衣見到慕家幾人,也俯身行禮,規規矩矩地喚了眾人,但慕老太太等人並不應她。
劉氏見氣氛有些僵持,暗自偷笑,面上卻岔開了話題,“你去見你家太太作甚?”
韓香衣規規矩矩地揚唇笑著回道:“太太病重,香衣身為妾室,自然要照顧好主母的身體,故而特地來侍疾。”
劉氏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我們明郡王府怎麼說也是宗室之後,自然該恪守規矩。你先去外頭候著吧,太太的親戚來了,要說些體己話。啊,對了,老太太也是你的曾姑母,跟著一起說說也是好的。”
慕清染眯了眯眼兒,暗道劉氏說話足夠刻薄。而韓香衣開口閉口是照顧慕清柔,誰不知道她其實是來給慕清柔添堵的,畢竟孩子都是她給氣掉的。
而劉氏言裡言外卻是說,這韓香衣怎麼也跟慕家有些沾情帶故,被自己親戚氣掉了孩子,跟她們王府可沒有任何關係!
慕老太太嚥了嚥氣,“那老身就先進去看看柔姐兒了。”
“還是我帶親家老太太進去吧!”劉氏笑道,比了個請的姿勢。
一進內室,就聞得更加濃郁的藥香味,苦澀而燥熱,讓人極為不適。
“怎麼用這麼大的地龍?”慕清雪蹙了蹙眉,那苦澀的藥味衝得她的鼻子很是不舒服。
慕李氏捂了捂她的嘴,低聲解釋道:“你柔姐姐她剛小產,可不能著涼了,不然以後身子落了毛病豈不是不好?”
正說著,劉氏就走過去對那躺在*上的女子說道:“柔兒,你祖母,娘還有伯孃來看你了。”
慕清柔開始也是得了訊息的,得知劉氏把人給擋在了外面,心中也是氣苦,此時聽得居然進來了,她忙爬了起來,用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道:“真的?娘……”
慕清染仔細一看,就見原本明麗照人的慕清柔現今臉色蠟黃,眼底是深深的暗影,眼神也是黯淡無光,眼眶紅通通的,顯然是剛哭過。
慕清雪也是大驚,想不到曾經以樣貌為容的慕清柔,又依仗著有慕老太太的喜愛,站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