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歌長出口氣:“是。”
“難怪我總覺得忽略了什麼,那天是你不停央求紅綃要去湖邊玩耍我們才遭遇埋伏的,我只當那是個無法解釋的巧合,沒想到,許多年前你就已經懷有異心了。”易宸璟掩藏了語氣包含的情緒,因此白綺歌聽不出來他是在憤怒還是在責怪,抑或是恨不得殺了她。
除了紅綃公主的性命外,她到底還欠易宸璟多少東西?這輩子能夠償還清楚嗎?
“如果真的是我——”白綺歌想問問他,倘若害死紅綃公主的人是她,小小年紀便滿腹惡毒心思險些害了敬妃和他的人是她,他還會像剛才那般溫柔麼?為了紅綃公主,他是不是會像初見那般殘忍冷酷,一腳把她踢入深淵之中?
平靜打斷問話,易宸璟跨出門外,只留給白綺歌一襲單調背影與模稜兩可的回答。
“沒有那麼多如果。你答應過我會去查明真相,等到真相大白那天,你要的答案自然就會出現。”
第066章 此情未明
僅僅一天後玉澈就回到了斂塵軒,蘇瑾琰下手很輕,只是把她推在牆上撞暈了而已,然而即便如此,玉澈還是對給她額上留下一道疤痕的男人臭罵連連。
“饒你一命就不錯了,難道還要人家把你供起來不成?”陽光明媚的院落裡,白綺歌笑得素淡清靜。
“他就不該扯著我去撞牆,一點兒憐香惜玉都不懂。”玉澈齜牙咧嘴小心翼翼摸了摸額頭上的白布,轉眼又換上開朗笑容,“不過這樣也好,小姐臉上有道疤,我額上有道疤,一看就知道是一起的,看在這份兒上我就不罵他了。”
玉澈年紀小,多少還有些小孩子心情,白綺歌只當她妹妹一般寵溺一笑,回身向門外招了招手。
“祈安公主有何吩咐?”徽禧居院門前規規矩矩侍立的男子肩上站著灰黑色蒼鷹,看向院內主僕二人時一臉敦厚。
“戰廷,殿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戰廷搖搖頭,眼底一絲羨慕:“往年這時間各宮都要走一遍,從皇后到有皇子的嬪妃處,沒有個五六天是走不完的。殿下這兩年戰功卓著,其他皇子嬪妃也都上趕著巴結,這幾天大概要伴著美酒度過了。”
看戰廷那樣子就知道是個酒鬼,白綺歌沉吟片刻,吩咐玉澈拿出幾兩碎銀交到戰廷手中:“我和玉澈不方便外出,這銀子你拿去弄兩罈好酒回來,等殿下閒下來了請他來徽禧居一趟,就說是我請你們兩個喝酒。”
“銀子我這裡有,祈安公主需要什麼直說便是。”一聽到酒字,戰廷兩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易宸璟不喜歡喝酒,戰廷則相反,只可惜平日要宮裡宮外四處奔波,還要時刻提高警惕防止意外發生,酒,輕易他是不敢喝的。難得白綺歌開口相邀,想想易宸璟定然不會拒絕,戰廷笑得一臉傻氣:“斂塵軒雖然不受人重視,可內務府撥下來的月錢都是其他宮雙倍,用不了地用。殿下臨走時特地吩咐多照看徽禧居這裡,當真對祈安公主在意得很。”
自動忽略戰廷後半句話,白綺歌月錢一事倒頗感興趣:“為什麼斂塵軒是其他宮的雙倍?因為敬妃娘娘和殿下同住於此?”
“明面上是這麼說,實際上還是皇上的偏愛,畢竟曾經對敬妃娘娘恩寵如山,斂塵軒光耀盛極一時。當年要不是因為肖大將軍擁兵反叛遭到連累,皇上說什麼也不會狠下心把殿下和敬妃娘娘軟禁冷宮,謀反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力保殿下和敬妃娘娘活下來已經是天大恩賜了。”
“原來如此。”白綺歌暗自點頭,易宸璟昨夜與她說的話又進一步瞭解許多。
看起來敬妃失去皇寵成為最弱勢的四妃之一,易宸璟也跟著低人一等,但只要遙皇還感念舊情處處維護,那麼易宸璟出人頭地不過時間早晚的事。易宸暄大概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