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歡喜地衝我點了點頭問,不介意跟我喝杯酒吧?他帶著笑,遞過一隻酒杯給我。
真不好意思……
芃芃,張導很少主動要求和別人喝酒,你乖啦。易瀅把酒杯塞在我手裡,雙手托起杯底讓我乾杯。
哎!別勉強了。張林把酒杯接過去,不喝酒是小事一樁,只要不推了我的戲約不就行了?
張導您的意思是?易瀅睜大著眼睛問。
張導,好久不見了,剛才談什麼戲約啊?靜媛姐手託著酒杯,保持著優雅的姿勢進入我們的談話。
曾靜媛,聽說你去了澳洲哦!張林笑著和她寒暄。
舒姐讓我回來幫她帶一個新人嘍,我現在是芃芃的經理人,有什麼事情找我談啊。靜媛姐大方地和他碰杯。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電影院導演系的學生吧。
我笑著點頭。
看來我這記性還抵點用,我說怎麼覺得你眼熟,你拍的片子我看過,名叫“苦跡裡的孩子”。拍得很真實,很貼近生活,令我印象深刻。
謝謝您。我對張導一直都是這樣尊敬,更何況他記住我第一次拍的小片。
靜媛,看來你真的要跟我談談了,我這部戲的定位很貼近生活,講述的是一個……
易瀅興致缺缺地離開人群,拿著酒杯三步兩步晃悠著在會場裡,她在自助餐的桌前停下,放下手裡的空杯子,纖長的手指在其他的酒杯上不斷敲擊,似乎在猶豫究竟要喝哪杯。
張導,如果你真有興趣邀請芃芃入你的新戲,那我要好好感謝你,能給新人一次磨鍊的機會。
那我們約個時間把細節再談談,我不怕告訴你啊靜媛,如果論起拍戲,我可能輸給這個新人,這應該也是給我磨鍊的機會啊。張林舉著手裡的酒杯看著我說,姑娘,酒逢知己千杯少,下次你可一定要跟我喝一杯。
我笑著點頭,抬起頭和易瀅的目光相撞,她急急地把頭轉開,拿起酒杯一口喝光,雖然她仍保持著笑容,可是我看得出她心中的痛苦和不安,我也知道,她曾力爭在張導的電影裡取得頭香,儘管我想幫她,卻一切事情都還不如所願,反而越弄越拙。
對不起,我有事情先離開一下。我說。
好,一會兒我找你。靜媛姐繼續和張林喝酒聊天。
我靠近易瀅,卻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為自己解釋。
對不起……看著易瀅一杯杯地喝光面前的酒,我真怕她大醉傷身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道歉,其實也是我的心裡話,我一直不想她受到傷害,可是卻一直做不好。
易瀅漲著通紅的臉看著我,把空酒杯塞進我的手裡。
你沒事吧?我緊張地扶住她。
小盆友,原來你在這裡啊,阿左到處找你,如果我再找不到你估計他能把我給吞了。快去快去,他要給你介紹製作人呢。他推我。
我沒醉!易瀅用雙手扣住喉嚨。
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強,喝這麼多酒,讓小盆友擔心。蕭易對著易瀅碎碎念。
可是……我看著易瀅一臉痛苦的樣子。
別可是了,我送她回去。蕭易有點不耐煩。
我想送她回去。我說。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我一定把她送回去。他看出我對他的不信任又說,你實在不放心,讓小標跟我一起送她回去。
易瀅的身體像一攤泥一樣地貼在蕭易的身上,小標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幫蕭易扶著易瀅迅速地離開。
我的手裡握著空的酒杯,杯口留有易瀅豔紅的唇印,優雅柔順的玻璃杯擁有絕佳的美感,它的杯底殘留著紅色的酒液,只一點點卻足以*心扉。
簡左來到我的身邊,紳士地挽起我的手,引領著我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