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沒和你說。”蘇峪坐直了身子,和蓉卿道,“蜀中動亂,聖上可能要派兵前去鎮壓。朝中幾員大將,秦大同去了薊州和王彪在宣同,王蛟守著甘肅,也就剩下肖淵,但他攻城時傷了左腿,眼下還未痊癒,所以聖上極有可能派齊宵去四川。”
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蓉卿垂著頭嗯了一聲,回道:“去就去唄,他吃皇糧就要替聖上辦事,哪有推辭的道理。”蘇峪卻是一拍桌子,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可是聽說長公主去了幾次齊府了,你就不擔心!”
“不擔心!”蓉卿搖了搖頭,“若聖上真讓他尚了公主,也是他的福氣,是我們沒有緣分,怨不得誰!”
蘇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當我白說。”蓉卿就撇了眼義憤填膺的蘇峪,嘟噥了一句,“憤青!”
“你說什麼。”蘇峪低頭看她,蓉卿擺著手笑呵呵的道,“您剛剛都說了,聖上手中不過這幾員大將,他又是剛登基,朝中事態不明聖上能用的人其實也不多,他若是讓齊宵尚了公主,往後他可就只能呆在駙馬府圍著公主轉了……不說齊宵願意不願意,聖上總要替自己,替太子考慮考慮吧。”
“那又如何!”蘇峪回道,“前朝明帝時期,不就有位拓跋玉的將軍尚了公主,後來太祖帶人起兵,明帝要啟用駙馬,朝中就有人反對,明帝就讓人把公主勒死了,讓駙馬帶兵出征!”
這段歷史蓉卿也聽說過,笑著道:“能一樣嗎,在明帝眼中江山都快沒了,公主最後還是個死,不如為了江山犧牲她,還能博個一線生機落個美名!”一頓又道,“聖上是明君,現在是太平盛世,他用不著這樣的手段。”
抬槓的事情上,蘇峪從來沒有論過她,就哼哼了幾句藉著有事走了。
蓉卿失笑,讓明蘭拿筆墨進來,當時走的急她沒有來得及給華靜芝去信,現在安頓下來她得寫信去給她報平安,順道邀請她來應天住幾日。
信送走,過了兩日秦夫人,王夫人和陳夫人以及肖夫人結伴來了,蓉卿跟著大夫人,二夫人會客,將在外家眷要留於京中,所以幾位夫人雖來了京城,卻沒有和幾位相處幾日,又再次分開了。
唯獨肖夫人,肖淵封了武定伯在家養傷,她就帶著兒女跟著伺候,比起幾位夫人來,她反而是過的最輕鬆的一位。
當初大家都是簡王麾下的副將,參將,連蘇珉也不過是個遊擊將軍,可一旦塵埃落定,有的人錦衣玉食安逸享樂,而有的人卻依舊要去鎮守邊關,上陣殺敵……所以,以往相處和睦的幾位夫人之間,就出現很微妙的親疏,尤其是肖夫人,本就話少顯得不太合群,如今就完全被孤立在外。
蓉卿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陪著笑在一邊聽著幾位夫人說話。
待幾位太太走時,二夫人喚蓉卿去她那邊,低聲道:“……方才肖夫人和我說了句話。”蓉卿聽著一愣,二夫人就道,“她問我侯爺的婚事,府中可定了,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到時候她定要來討杯水酒喝。”
“她什麼意思。”蓉卿不解,“肖夫人這是在側面打聽四哥的婚事?難不成她也想給四哥做媒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想到肖小姐垂著頭溫順乖巧的樣子。
二夫人搖搖頭:“蓉卿,你看要不要和侯爺說一聲,問問他的意思,他和武定伯相熟……也不知道。”蓉卿的事她還能做幾分主,可蘇珉的事她卻不敢插手,畢竟不是親生母子,留一份距離大家都好。
蓉卿點了點頭,“也好,不管肖夫人什麼意思,和四哥說一聲總是沒錯,免得到時候他和蘇定伯之間生了嫌隙。”
二夫人微微頷首。
晚上蘇珉回來,二夫人將肖夫人的話轉述給蘇珉聽,蘇珉微微皺眉只道:“我知道了。”又看著蓉卿道,“聖上派兵鎮壓蜀王動亂,令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