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
仙童目瞪口呆,回過神來時,一臉恍惚地掐了個決。他袖間飛出一隻紙鶴,直撲仙尊仙宮而去。
仙宮。
仙尊不知所蹤。
自那日雪族少族長指著他罵負心漢之後,仙尊就行蹤不明。
身著白色衣袍的仙官,正在處理日常公務,書桌之上堆滿了待批閱的卷軸。
紙鶴翩然落下,翅膀上面繪製著金色紋路。這種紙鶴,乃是仙尊宮中獨一份,唯獨有要事之時才會動用。
這是等仙台值守的仙童傳來的,難道有什麼大事發生?是神獸覺醒還是什麼?
木仙官心道此時仙尊不在,可不要出什麼大事。他屏住呼吸,掐了個決。
紙鶴開口,聲音又急又快,“不好了不好了,木仙官,尊上的爹找過來了。”
木仙官乃上界一棵永生木,其本體正是這仙宮的頂樑柱,日夜被靈氣蘊養生靈,此後又被仙尊點化成仙。
簡單來說,木仙官資歷很老,什麼大場面都見過。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木仙官的表情還是微微扭曲了一下,要不是今日值守的仙童是他一手教匯出來的弟子,為人處事他都很清楚。
他只會覺得這是一個惡作劇。
木仙官捏了捏眉心,甚至懷疑是不是仙尊行蹤不明,這段時間公務太過繁忙導致自己出現了幻覺。
再聽一遍。
“不好了,尊上的爹找上門來了!”
木仙官猛地起身,決定去現場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順便好好教育一下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徒兒。
登仙台旁。
仙童愁眉苦臉地站在遠處發愣。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怎麼會信這麼離譜的謊言。他抬頭看了一眼青衣人,眉目舒展,站在登仙台上,絲毫沒有下界飛昇之人初到上界時的惶恐。
他只是站在那裡,目光落在前方不知名的地方,那身氣質,卻比任何上仙,都要更像是上仙。
仙童默默為自己辯解,那也不怪他自己會信這等鬼話,此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竟是一點也不違和。
“鹿茗!”
怒氣衝衝的聲音自雲端傳來,仙童抖了一下。
他原型是一隻狍子,開了靈智之後被木仙官點化,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木仙官,自是無比敬重對方。
鹿茗肩膀一抖,僵硬轉身,見到木仙官身後竟然還跟著兩名金甲衛。他嚇得魂飛魄散,“師師師,師父!我錯了!”
木仙官看到他的慫樣之後,倒是冷靜下來,“發生何事,細細道來。”
鹿茗眨了眨眼睛,見木仙官真的沒有問罪的意思,這才小步挪了過來,舉起右手遮在額前。
垂落的寬大袖子擋住了他的臉,“師父,你看那邊那青衣人,他說他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時的父親,我見此人器宇不凡,還直呼仙尊名諱万俟易,不似有假。”
聽到此處的時候,木仙官眉頭微皺。仙尊名諱,知道的人的確不多,更不用說下界之人。
“他說的是,万俟疑還是万俟易?”
“啊,這麼說起來,應當是万俟疑。”
木仙官眉頭皺得更緊,“万俟疑的確是尊上渡劫時的名諱,只是尊上渡劫時的命格,親緣微薄,又怎會有什麼父親找上門來。”
他心下頓時有了盤算,此時仙尊行蹤不明,必須把這青衣人控制起來,以免生出什麼亂子來。
木仙官對著身旁的金甲衛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青衣人的方向。
金甲衛會意,靠了過去。
沒人覺得一個才飛昇上來的下界人,還是器物成仙能鬧出什麼亂子來。
然而,就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