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蒔的頭腦裡空白了一瞬,卻立馬反應過來甩開了陸哲的手。
她已經兌換了一小時的健康,她並不需要任何攙扶。
覃蒔避過陸哲的目光,轉出擁擠的站臺,埋頭往前小區的方向走。
她穿過擁擠的老街,走近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這條路通小區的側門,覃蒔平常不太走這條路,因為她更喜歡熱鬧。
今天心情低落,顯得世界裡的聲音太嘈雜,她想這安靜點也好。
走著走著,覃蒔突然被人扯住了書包,陸哲將她拉停了。
陸哲就像昨天晚上那樣,抓住了她書包上的手提帶。然而此刻的覃蒔卻已經不是昨天晚上那個病懨懨的覃蒔,她聳肩一抖,甩出個大力後再一掙,她便很輕鬆地掙脫了陸哲的禁錮。
心情不好,覃蒔都沒有多看陸哲幾眼,轉頭繼續往前走。
然而沒走幾步,陸哲再次很幼稚地抓住了她的書包。
覃蒔沉了口氣,不耐煩又頗為無奈的問:「到底要幹什麼?」
陸哲沉默半晌,說:「你忘了跟我說謝謝。」
覃蒔知道他的意思,緊急時刻他找出了那個噴霧,幫覃蒔躲過了一次昏迷和急救。
但他怎麼不想想,沒他那一口濃烈煙氣的正面繚繞,覃蒔又怎麼可能咳到哮喘發作。
她穿過來都差不多兩個月了,這哮喘還是第一次發作。
覃蒔氣笑了:「我還覺得你應該跟我說對不起呢。你先說對不起,我再跟你說謝謝。」
覃蒔盛氣凌人,揚起了下巴與陸哲對視。
陸哲的眸色漸深,幽幽黑瞳微斂。
跟陸哲相處了這幾天,覃蒔也算是對他有了點瞭解。
她不知道這麼個樣子的陸哲究竟是在想什麼,但至少每次他流露出這樣的眼神,都是在抗拒交談。
覃蒔知道等不來他的道歉,也不糾結。反正她也沒對陸哲抱多大的期望。
她轉頭要走,卻突然被陸哲的手掐住了下巴。他突然而來的攻擊,用了很大的力氣,死死掐住她下顎的指尖都在顫抖。
他的手指冰冷且堅硬,那突然暴起的大力驚得覃蒔錯愕間忘記了躲閃。
陸哲的頭低了下來,他的眼神陰鷙,語氣卻比平常更淡:「有很多時間了對吧?」
「不用求人了,就這麼囂張?」陸哲勾起唇角,那眼神便如冰稜般尖利。
覃蒔沉目間兩手按住了陸哲的手腕反手一扭,原本以為可以扭開陸哲擒住她下巴的那隻手,卻不想反被陸哲借力一帶,整個人被扭轉了過來,覃蒔一個不穩,踉蹌半步,後背撞入了陸哲的懷裡。
陸哲便順勢箍按住她的肩頸,另一隻手仍牢牢地掐住她的下巴。或許他以為這樣就能限制住覃蒔,能讓覃蒔老實一點,但片刻後覃蒔柔軟的手掌貼上了他的手背。
陸哲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忽然恍了神。
他知道不應該,但仍忍不住在那毫無血色的溫暖手掌覆上來的瞬間,發了怔。
覃蒔感覺到陸哲的動作突然有些僵硬,大好時機,當然不容錯過。
覃蒔毫不遲疑,一手按在陸哲掐住自己下巴的那隻手上,另一隻手反手擒住陸哲的胳膊,縮背狠狠一掀,想要卸力的陸哲已經躲無可躲的被她過肩摔了出去。
系統尖叫:【啊——宿主——這麼對金主,金主是肯定要翻臉的了!】
覃蒔昂起下巴拍拍手:【他翻不翻臉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翻臉了!】
從小到大,還沒過吃過這種虧!
剛剛那個瞬間,陸哲突然爆發出的狠毒模樣,就像是想要直接把她的下巴捏爛!
揉著痠麻的下巴,覃蒔沖狼狽爬起的陸哲氣怒道:「你是不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