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再度呼吸困難,她渾身發軟無法掙脫這令人發瘋的窒息感,全憑意志咬牙強撐著。
休想讓她交出雪蓮。
老嬤嬤用刑極有分寸,估算著時間,等溫玉禮快堅持不下時,揭開她臉上那幾層紙,讓她得以呼吸。
“沒有就是沒有!把我逼死,我也拿不出來!”溫玉禮咬牙,“你到底是從誰那裡聽說雪蓮在我這!有證據嗎?”
蕭元祁與她四目相對,看清了她眼底的冰冷與憎恨。
今日的她與往日有些不同,以往她看著他的時候,眼裡總是有光芒的,即使被他冷落被他責罰,她也一直在期待著他能夠回心轉意。可如今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期待與情意了。
難道真的誤解了她?水刑帶來的窒息感連硬漢都難以忍受,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雪蓮真的不在你這?”他緊盯著她的臉龐,試圖從她臉上看出幾分撒謊的心虛。
可她表現出的,只有冷酷與譏誚,“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毒婦,難道你就不狠毒了?溫玉禮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進了你祁王府!”
蕭元祁見她理直氣壯,對她的話難免又信了幾分。便不再刺激她,對鉗制她的兩名護衛說道:“放開王妃。”
空氣裡血腥的味道,讓他注意到了她腿上的傷。聽府里人說前幾天她和南燕起了爭執,她氣極時拿了削水果的刀子要去刺南燕,南燕的護衛由於護主心切,一時沒掌握好力度把她的腿刺出一個大口子,她當場昏厥了過去,南燕也受驚小產。
當時他並不在府裡,溫南燕小產讓他大受打擊,便下令把溫玉禮給關了起來,不讓下人給送飯,那麼她腿上的傷自然也就沒了著落,除了受傷當天包紮過之後再也沒上藥了。
再耽誤下去這條腿怕是要廢,想到今日似乎冤枉了她,讓她白受了一頓折磨,難免有些心軟,正準備叫個大夫來給她先治療,下人卻在這時候來稟告——
“王爺,側妃方才咳出血了,太醫說情況有些不妙。”
蕭元祁臉色一變,頓時顧不上關心溫玉禮的腿,急忙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叫白桃給王妃送些清淡的吃食來。”
人都散去了,破敗的屋子裡又只剩溫玉禮一人,為避免牽扯到傷口,她平躺在床上儘量不亂動。
原先的溫玉禮自小勤奮知禮,人品也好,奈何心計太淺含冤而死。她繼承了記憶,自然能共情到那份痛苦和怨恨。
她可不像原主那樣柔弱好欺,她的準則是有仇必報。
躺了一會兒,她聽到有人走來,她抬起眼皮,看到來人時微微皺眉。
來人是溫南燕的貼身婢女之一,名叫麗香,模樣清秀衣著花哨,髮髻上斜插著一支貴氣的金簪,行走的步伐都透著幾分輕狂。
溫玉禮記得蕭元祁在離開之前,是點名了在廚房打雜的婢女白桃來送飯,可來的人卻不是白桃而是麗香……她不得不警惕。
“王妃,我給您送吃的來了,您餓壞了吧?”麗香說著,把手中的托盤往溫玉禮面前一放,“吃吧。”
頓時一陣令人作嘔的酸味撲面而來,那是食物餿掉才會散發出來的氣味。
好個溫南燕!是真覺得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呢,還是覺得她會在飢餓的狀態下受此羞辱。
溫玉禮面無表情地望著麗香,“我再怎麼狼狽,也還是王妃,你怎麼敢給我送餿飯?”
“您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周圍沒有第三個人,麗香毫無顧忌地譏諷她,“就算讓王爺知道我欺負你又如何?這府裡誰不知你害得我家主子好苦,我自作主張幫主子教訓你,王爺必然怪不到她頭上,而我忠心護主也受不了什麼懲罰,頂多挨兩句罵。”
說著,她端起那碗餿了的粥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