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妃,這就是千面郎。”
“唔,看起來還真是挺小隻的,怪不得能扮成女子。”
溫玉禮望著被墨竹拎在手上的人,輕挑了一下眉梢,“如今這張臉,是他的真面目了嗎?”
“不錯,這小子剛被發現的時候朝我們撒了一把辣椒粉,而後在賭坊裡頭四處逃竄,幸好老闆娘將出入口給封住了,我們將所有賭客都排查了一遍也沒發現這小子的蹤影,屬下便提議,連同莊家與夥計一同排查,這小子一聽這話便緊張了,眼神左右躲閃,屬下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從他開始排查,還真就一抓一個準。”
墨竹頓了頓,道,“他假扮的是一名送酒水的夥計,而真正的夥計被他打暈,並且戴上了另一張人皮面具,他還在那真夥計身上灑了酒水,謊稱是醉酒的賭客。”
溫玉禮嘖嘖稱奇,“腦子倒是挺靈活的,可惜沒用在正道上,盡幹些招人煩的事。”
“對了王妃,在他的外衣內側口袋裡,搜出了七八張人皮面具,其中有三張是賭場的夥計與莊家,還有兩張是白桃與王妃您,有這些人皮面具在手,他可以在匆忙的情況下假扮成任何人。”
墨竹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了一疊人皮面具交到溫玉禮手上。
溫玉禮接過那疊面具細細端詳起來。
這人皮面具的觸感倒是與真實的肌膚相差不大,且厚薄適中,膚色各異,面具上的斑點與面板紋理看起來也挺細緻。
溫玉禮在八張面具當中找到了與自己極為相似的一張,而後拿到了自己的臉頰邊,轉頭問蕭雲昭:“阿昭你看,這人皮面具與我的膚色是不是一致。”
蕭雲昭打量著那張面具,桃花眉目微微眯起,“的確十分相似。”
“那是自然。”前方響起了千面郎的聲音,“我的易容術幾乎沒有破綻,調製膚色能有什麼難度。”
“你還挺得意。”溫玉禮輕瞥了他一眼。
“旁人看不出我的破綻,我為何不能得意?”千面郎悠悠道,“先前我假扮成王妃你的模樣,那祁王殿下可是半點兒都沒看出不對勁來,我管他要錢,他也是二話不說就把身上的銀票都給了我,王妃您說,如果我當時騙的不是祁王殿下,而是您的夫君寧王殿下,他能不能看出破綻呢。”
“就算有十個一模一樣的玉禮站在本王面前,本王也能找出真正的她。”蕭雲昭斜睨了一眼千面郎,“容貌可以假扮,但記憶不能照搬,習慣也是難以模仿的,你不過就是騙了一回蕭元祁,便真以為自己十分高明瞭?”
千面郎翻了個白眼,“嘁,你們現在都有了防備之心,我自然是不容易騙到你們了,若你們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騙誰都是一騙一個準!”
溫玉禮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假扮成他人的模樣為非作歹,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我又沒有殺人放火,怎麼能算是為非作歹?”
千面郎當即反駁道,“這世道險惡,行走江湖總是需要有一技之長,否則拿什麼維持生計?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要找麻煩,也應該去找苗公子,抓我頂什麼用?我充其量就是個拿錢跑腿的,我給他辦事還沒幾天,連他的心腹都算不上。”
他說得振振有詞,溫玉禮不鹹不淡道:“我可不管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只知道,如今我為砧板,你為魚肉,我想如何對付你,由我說了算。”
她幾步走到了千面郎跟前,伸出手掌比了比對方的個頭。
“原來你的個子還沒我高。”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千面郎聽得直磨牙。
個子高有什麼了不起的,多得是中看不中用的人。
“先前你假扮成我,鞋跟大概得墊個一寸多厚吧?若是讓你扮寧王殿下,這鞋底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