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蘭以為額爾瑾已經是個有些瘋狂的人了,她從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武氏生下孩子,故意冷落鈕鈷祿,就是為了逼迫鈕鈷祿對武氏動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做的就是背後的黃雀,她在抓住鈕鈷祿的把柄,將鈕鈷祿一起收拾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說輸就是滿盤皆輸。
她沒有阿哥,誰都不能有阿哥。
可如今看她還有牽掛和顧忌,那便是二格格,對付一個有顧忌的人總比瘋狂地無所顧忌的人要好,殊蘭點了點頭:&ldo;福晉好好養身子,以後二格格的孩子說不定還要求著福晉給起名字的。&rdo;
她說了個不鹹不淡的笑話,額爾瑾扯了扯嘴角:&ldo;你說的是。&rdo;
殊蘭又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出了屋子走了幾步,又拐到了鈕鈷祿的屋子外,屋外站著兩個媳婦,見了殊蘭都是一臉諂笑:&ldo;西側福晉怎麼來了?今兒這院子煞氣厲害,您身嬌體貴,當心衝撞了。&rdo;
殊蘭點了點頭:&ldo;我跟鈕鈷祿格格有幾句話要說。&rdo;
只說不能讓鈕鈷祿出來,又沒說不讓人進去,兩個媳婦樂得奉承殊蘭,忙開了門,讓殊蘭進去,吉文跟著進去,小梅守在外面。
鈕鈷祿呆呆的坐在窗下不知道在想什麼,早上見她的時候還是一臉紅潤的樣子,這會在見她卻是髮髻散亂,臉色慘白,旗袍的一顆盤扣都開了,神情呆滯。
殊蘭兩輩子加在一起何曾見過這樣的鈕鈷祿,她心裡竟是莫名的感到快意,嘴角壓不住的向上挑起。
鈕鈷祿看見殊蘭,眼睛竟然亮了起來,猛的跪在殊蘭跟前:&ldo;你在救我一次,救我一次!我發誓你的身份我誰都不說,誰都不告訴!&rdo;
殊蘭冷笑了一聲:&ldo;我的身份?你以為我是什麼身份?你做下了這麼惡毒的事情,武妹妹在天之靈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當心她夜裡來找你索命!你不是喜歡虐待蘇荷嗎?這下好了,她也死了,你怕不怕她跟武妹妹還有武妹妹的孩子搭伴來找你?多熱鬧!&rdo;
殊蘭說一句,鈕鈷祿就哆嗦一下,她猛的尖叫了一聲抱住頭,歇斯底里的道:&ldo;你胡說!你胡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根本就沒有鬼!人死燈滅,死了就是死了!&rdo;
殊蘭笑看著她:&ldo;有沒有鬼,你最清楚。&rdo;她說著笑看著鈕鈷祿身後:&ldo;看見沒,那張黃花梨木的椅子上坐著武妹妹,正抱著孩子哄了,她身下還留著血,留了好多血,你沒感覺到嗎,都流到你腳下了,黏答答的,真噁心,唉,我是呆不下去了,你跟武妹妹慢慢敘舊吧。&rdo;
她轉身就走,鈕鈷祿尖銳的叫了一聲躥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恐懼:&ldo;你胡說!你騙人!沒有血,根本就沒有血!&rdo;
殊蘭站在門口回身看了一眼:&ldo;看見牆角跪著的蘇荷沒,她正沖你笑呢!&rdo;
鈕鈷祿喜歡讓蘇荷在牆角罰跪,這件事情鮮少有人知道,可殊蘭偏偏就說出了口,這一句話,給原本就已經駭破了膽子的鈕鈷祿,致命的一擊,她本來還有的心防全面潰破,只覺得整個屋子都是武氏,蘇荷,還有武氏孩子的聲音,都衝著她說:&ldo;還我的命來!&rdo;
屋門嘎吱一聲閉上,本就微弱的光線全部都擋在了外面,暗下來的屋子裡似乎卻比別的時候更清楚,流著血的武氏,跪在牆角笑的蘇荷,貓一樣哭個不停的小阿哥……
鈕鈷祿縮在床上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裹住自己,顫抖的停不下來,粗重的喘息著,盯著每一個角落…
出了屋子太陽一曬,吉文才打了個哆嗦,直到出了正院她吞了一口唾沫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