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遍體冰涼。
就在兩小時前,我柔順地依在他懷裡,如中邪般喃喃而語:“唐博豐,我願意試試去做你女朋友”,惹得他甜蜜地微笑著,激|情盎然。不過兩小時後,我濃墨重彩全副武裝,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故作扭捏之態。
五十八 從良1
五十八 從良
我實在不敢相信,象他那樣的男人,究竟會有怎樣的定力,來對這一幕忍氣吞聲、熟視無睹?又怎麼會不再被我激怒?
開始忐忑不安,如果又激得他心性發狂,可是怎麼好。
程哥對這一切懵然不知,只是更親密地攜起我的手。
“冰然,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我?”
“有吧?”我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即將會盛怒的神情,思緒開始混亂,語氣有點結結巴巴,“嗯,沒有。”
程哥啞然失笑。被我的心不在焉弄得心生疑竇,神情認真地盯著我看。過了幾秒,深查我心神不定,不由沉聲問,“出什麼事了嗎?你在害怕什麼?”
連他都能看出我心裡害怕?那我真是喜怒形於色,太沉不住氣了。
但只能自我掩護窘態,“沒事,沒什麼事。”
又象要逃避什麼似的要求,“程哥,我們進包廂吧。”略沉吟半晌又道,“大廳裡,我不習慣。”
我適合在黑暗的角落裡偽裝,逃避那熾熱目光的追蹤。我第一次發現,沉靜、對我沒有絲毫要求的他,反而讓我感到一無是處。我的對錯,再無人誇耀批判,卻讓我自己落入不知名的山谷,孤獨地品味著自己的詼諧個性,卻心中一片茫然。如果此處有烈火,我願撲火而去,徹底燃盡我飛翔翅膀中的無力,燒灼我懵懂情懷中的脆弱,留給他滿手的黑灰以及一個新生的軀殼,讓他得到層層皮毛包裹之內,如嬰兒般完美的我。
他居然爽朗地笑,一手擁過我,“行!開個包廂。”一邊拉我走。我下意識地不去看那個角落,但我隱隱察覺,事情有點失控了。
除了剛出道和呂延春的那次,我再沒和一個男人單獨地坐過臺,也再沒遇到過,和一個原本對我充滿愛意和佔有意味的客人,獨處一個包廂。
當我暗暗感到有些不妥的時候,我已經和程哥雙雙坐在一個新開的包廂裡了。服務生為我們準備好歌舞茶點,一切就緒,程哥向他一擺手,“出去吧,沒事不用再進來!”
因為這句話,我感到有些不安。我對著滿屋的靜謐寧靜,心生不詳的預感。
程哥在我身邊坐定,卻是一把將我攬入懷裡,頭緊靠著我的頭髮,甚是陶醉。
我沒有掙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在他的目的不詳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
他輕吻著我的頭髮,呼吸著我的味道,喃喃地向我耳語,“小丫頭,真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想你啊。”
我心神一震,這份柔情,居然和某某人異曲同工。但出自這個男人的悠悠之口,讓我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想起身為他點歌,不想讓他沉溺於這種莫名的思緒。但他緊緊地摟住我的腰肢,一邊繼續呢喃:
“冰然,我喜歡你,從見你第一天,我就有點動心。”
“我是真心喜歡你。”
他這樣的親密讓我生出異樣的感覺,從工作的角度講,我熟悉了他的秉性,因此並無厭惡。只是淡淡地道,“身如浮萍心如草,我是小姐,程哥不必用真心。我們這裡的人,多少都喜歡逢場作戲,這個,您又不是看不穿。”
他鬆開我,正視我的玩笑,一瞬間目光堅定,“你不是肯流落在這種地方的人,跟我說說,都遭了什麼難?非要在這裡待著?”
“你欠人錢?”他盤問。“或者有人逼你?”
似乎都被他說中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