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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長吸口氣,卻是提起另一支筆,刷刷刷地在紙上寫了很多個字,每一個字都是一樣的——

“定!”

寫完那些定字後,諸種煩躁的心情似乎都隨著筆墨傾瀉到了白紙上,陳劍臣的心情一下子穩定了下來。

這些字自然一點正氣都沒有,嬰寧靠到邊上來看沒有一點事兒,它歪著腦袋,看著那十數個“定”字,心想可能公子目前的情緒有些波動,是以導致筆下的正氣大幅度減弱了。

“公子,不用急……”

嬰寧寫了字,推到陳劍臣眼前。

陳劍臣呵呵一笑,道:“我有分寸的。”

一夜無話。

隨後數天,奔赴而來殺狼的人不少,可關於黑狼的訊息卻半點都沒有了。那惡狼似乎感覺到勢頭不對,悄悄躲了起來。

好狡猾的狼!

一些自持本領又不甘心的獵戶便組成隊伍,開始進山,進楓山後山。還別說,他們端是獵殺到兩匹狼來。不過都是皮毛灰色的,個子也小得多。只是當他們提著這兩具狼屍去王大財主家領賞時,卻得不到承認。

大家都知道,禍害鄉里的是一頭大黑狼。

這些天來,嬰寧一直躲在陳劍臣的書房內打坐調息,內傷慢慢恢復過來。期間它只飲些清水,並無腹飢之感。倒不是說其真正練到了辟穀的境界,只是隨著開竅學道,對於飲食的要求就大幅度降低了。

養好傷後,嬰寧說自己要先回楓山一趟,準備回去打探打探訊息。

陳劍臣沒有反對,以嬰寧現在的情況就算不是狼妖對手,但自保應該沒問題的。於是在當晚,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嬰寧告別,悄悄躍窗出去。

它的動作敏捷伶俐,不走地面,只撿屋頂上走。間或引起一些看家護院的狗的警覺,汪汪地叫幾聲,不過很快就失去了小白狐的蹤跡氣味,怏怏地重新躺回狗窩子去。

目送嬰寧遠去,陳劍臣慢慢把窗子扣回來,只留下一條小小的縫隙。

今夜無雪,微微有些清冷的月光照下來,順著縫隙閃進來,照在陳劍臣挺拔的身子上。站了好一會,他才踱回書桌前,坐下,拿起辟邪筆——提起筆卻久坐而不動。

篤篤!

敲門聲起,片刻之後阿寶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走了進來——這是陳劍臣的宵夜,自從阿寶過了陳家,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熬一碗粥給陳劍臣吃。

毫無疑問,陳劍臣中了秀才後,家境確實在穩步提高,頗有些寬裕了,在飲食方面都得到了改善。

要知道如今陳劍臣食量奇大,每頓要吃三大碗飯,每天還要加餐。換了以前,他的這種食法肯定要把家庭給吃垮的,任憑莫三娘不分日夜地織布也供應不住。但吃不飽,吃不好,陳劍臣的身體同樣會受到損害。

故而,陳劍臣總想找個門路多賺些錢來,幫忙補貼家用,分擔壓力。

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未中舉人之前的狀況,肩不能挑,手不能舉,滿口之乎者也,所謂的滿腹經義詩文,放個屁都不響。

陳劍臣絕不願做這樣的書生,他的見識決定了其志不在此,而有心的求新求變——鍛鍊身體是一方面,發掘正氣的訣竅是另一方面。得知辟邪筆中蘊涵的正氣會隨著使用消耗而逐漸減弱,乃至直到完全消失後,這讓他又產生出一種危機感——單純的依賴外物,此路並不持久。

人,最終還得依靠自己本身的本事。

天下最大,道理最大,可道理也必須要透過你的本事表現出來;否則就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只是空洞的說教,不能讓別人信服。

看著陳劍臣在大口大口地喝粥,阿寶坐在一邊很滿足地看著,等他吃完,又立刻搶著收了碗筷,拿出去清洗。

吃過粥,陳劍臣